从前他以为,22岁是他最大的不足。现今明白了,即使是32,也什么都无法改变。

    她或许还是会喜欢他,在意他,要求他用力,但也点到即止。

    手机在响。

    他以为又是梁乘夏,下意识要挂。分辨出铃声是听妈妈的话,动作停下。

    “小则。”妈妈很无奈,“你可不可以养成定时检查消息的习惯?微信又找不到你人,我才直接打电话。贵Si了。”

    “……嗯?”

    “怎么又送东西!”妈妈抱怨,“你去哪里拜佛了?送这么好的佛珠来。”

    凌则茫然。

    “……名字还写,凌小则。”妈妈在笑,“怪可Ai的。挺贵吧?顺丰回来都要十块。”

    凌则睁开眼。

    全世界,只有梁乘夏这么备注他。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马上跟你确定。”妈妈开始说重点,“海关那边给我打电话,说有人给我寄了好多书。他们要全部看完,才能决定放不放行。”

    她很担心:“你选的吗?没有危险的内容吧?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把书目发给我。”

    凌则忽然就明白是什么书。

    大概率是各类文学相关,香港这边的研究成果。

    梁乘夏告诉他,港台人做中国文学研究,视角和情感都不同:“我们的文学更cHa0Sh。算啦,你肯定想不明白。”

    起因正是他说,他妈妈的硕士论文是张Ai玲,博士领域是现当代文学。他爸爸学机械工程,也相当于半个文盲,家里两个男人都不能很好地理解她。

    梁乘夏就哼了一声,说,还不如跟我聊,我去中大找过白先勇签名。

    凌则问:那是谁?

    她翻了个身,拉过他的手抱在x前:你还是睡觉吧,乖弟弟。

    凌则回去维基百科,计划预约图书馆的《纽约客》和《台北人》。但是没有来得及,先听到她和另一个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