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莺搞懂了,她根本没有轻微脑震荡。

    时不时的眩晕,完全是被众多光着脚丫的大汉给熏的。

    八十年代的派出所都很接地气,里面办公场所空间很小。

    逼仄的走廊上排着那么多人,加上天气也开始热了,各种气味熙熙攘攘,发生着化学反应,室内空气还能好吗?

    时莺和前来报失窃案的大姐商量了下,轮流到外边站一会儿,另一个人帮忙占位。

    这样能呼吸点新鲜空气,免得排着排着,yue了。

    那样场面就不好看了。

    -_-||

    第三次到外边换气时,一辆八十年代初独有的,简约设计版的黑色摩托车“啪”地来了个大漂移,停在时莺跟前。

    车轮扫起的尘土,在派出所大院昏黄的路灯下恣意飞扬。

    一如摩托车的主人。

    “小糖葫芦,谁欺负你了。”

    时莺被纪怀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这都快凌晨了吧。

    他怎么还在余里县晃荡呢。

    纪怀民穿上了白天救她时的海军汗衫,胳膊上的伤他都没管,随它暴露在空气中。

    帅气的脸上一如既往,挂着痞痞的笑。

    虽然傍晚两队人马打群架时,只掏出些管制刀具耍了耍。可枪支什么的,在八十年代,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

    他就不怕夜里有人朝他放冷枪,报复他?

    “没人欺负我,自己摔伤的。”

    “摔伤应该去卫生院,来派出所干什么。上来,带你看伤去。”纪怀民拍了拍车后座。

    时莺一看摩托车后座狭窄的空间,忙摆手:“不用不用,小伤而已。我这边还排着队,马上轮到我报案,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