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卓折在阴曹地府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茅山,茅山上清宫,代表着历代茅山掌门的一块命牌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痕,这块裂痕当时就让在上清宫值守的道士心神巨震。

    其人若死,则命牌全碎,如若半裂则是身受重创!

    茅山上下众多弟子皆极其惊诧,道教圣地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赵方卓在茅山存在的意义等同于一军之中的大将,主将受损兵卒大受打击,茅山这二十余年来发展出的盛世恐怕要中途夭折了。

    赵礼论脸色发白,步履匆匆的来到茅山上清宫后面的一座小山上。

    山上有一间茅屋,孤零零的坐落在山头,赵礼军上来后“噗通”一声跪在屋前,哽咽的说道:“太师傅······”

    片刻之后,茅屋走出一个拄着拐棍老态龙钟的老者,淡淡的说道:“欺我茅山无人么?”

    “赵方卓虽然没死但已然受了重创估计道基大损,青方出师又是尚且不利,这古井观一小辈居然如此彪悍?单枪匹马就能让两大掌门铩羽而归?呵呵,古井观廖廖四人只出其一就让我们两大道派折了一个伤了一个,真要是祝淳刚和余秋阳同出我们怕还真是挡不下来呢,这是输人又输阵了吧,清虚子掌教,你觉得接下来还得怎么出手?真让我们三大道派的掌门轮番上阵去追杀那个向缺么?我再出手就算是赢了,那脸也是丢了一大半,我要是再出点什么差错的话,恐怕茅山,龙虎山和天师教得贻笑四方了,往后几百年必然会成为佛门道派的一大佳话,我看要不干脆就算了吧,大家就当是凑了个热闹”京城的一间茶楼里,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给面前的四个杯子依次满上茶然后伸手示意了下,又接着说道:“反正我们龙虎山和古井观也没什么仇怨,不像你们都有点瓜葛,我呢就只当是看了个热闹,再往下要是没有什么章程的话,那我就拍拍屁股走了,哎,一大把年纪了,丢人真的是丢不起了,被一个小辈蹬鼻子上脸,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小老头的对面,张青方一张俊脸上略微有点愠色,他抬头皱眉说道:“陈明寅你也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被一个小孩子就这么给吓回去了?这一把年纪我看是白活了吧”

    陈明寅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张青方,别看你我都师出张道陵祖师,但你一直都以正统自居向来都瞧不上我们龙虎山,这时候你还有心思来和我说教?呵呵,不说我被没被一个小孩子给吓回去,至少我没被向缺给打回来吧?”

    张青方的脸“唰”的一下就冷了,正要开口,坐在上首位置的清虚子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子说道:“内讧了?出师就开始内讧了?天下道门向来都被人说是一盘散沙不像信佛的那帮人那么其心,这真是给说对了?”

    清虚子开口,张青方和陈明寅似乎都对他有着三分惧意,两人齐齐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默不作声。

    &n...nbsp;清虚子低着脑袋摩挲着面前的茶杯,说道:“正因为这个叫向缺的古井观弟子年纪轻轻的就如此彪悍,我们不就更应该齐心点一致对外了么,再过几年让他这么走下去,你们三大道派的子弟恐怕给人提鞋都差了一个层次呢,我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吧?”

    {最.新/◇章V节4上a

    道派之间争斗古来就不曾断过,套用一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最为恰当,都是信奉三清祖师的,都说自家道法最鼎盛,可这个理论到现在为止也从来都没有过定数,都是各说各的,谁也没承认过谁真就是扛鼎的道家大派。

    这种局面要是就这么维持下去倒也挺好,毕竟谁也不是第一,谁也不是第二,可是偏偏有古井观这么个另类冒了出来,压的这些道派抬不起头,那就让人有点腻歪了。

    几十年前,古井观布下四大手笔惊为天人,几十年后古井观弟子一下山就宛若横空出世,让人看了未免有点太唏嘘了,凭什么你们一个山野村夫似的道观就拔得头筹总能一枝独秀,我们这些正统道派却被你给稳压了一头呢,不服,很是不服!

    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其实是有些瞧不起古井观这深山中的一破败道观的,论历史哪个不是几千年上下,论传承谁都是道家正统,只有古井观来历不明模糊不清,凭什么以道派自居。

    龙虎山和天师教都是师从张道陵,茅山传自三茅真君,全真教乃是道北五祖王玄甫,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王重阳所创,昆仑传承自不用说了牌子更响,还有已经泯灭于历史长河的道家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皆是有名望的道派先人创立,唯独古井观有点师出无名,到现在都无人得知这一道观是干什么来的!

    昆仑派是打了个揭竿起义的头,一是因为某个不为所知的原因,二是为了向缺手中的那枚龙珠,但茅山,天师教和龙虎山却是实实在在不想认同古井观的存在,再加上本身就和向缺有很深的旧怨,这么一来这个联合体就产生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孔大先生,看着争论的几人忽然笑了:“要不这一役,我们孔府先来好了?”

    孔大先生抬头逐一看了三人一眼,接着说道:“说仇怨呢,向缺和我们孔府才是最大的,呵呵,要说丢人我们丢的也是最大的,堂堂孔圣后人被他给几次三番的搅合的天翻地覆,这口恶气哪能咽得下去啊?这事我看咱们也就别在商量了,孔府来吧,我们这几位坐在一起研究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才是最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