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来南京的计划比预计的要提前了一天,因为这事进展的太顺利,一大早,三两句话就给整明白了这一点相当出乎他的意料了。

    向缺没再深追究老人的出发点在哪,只能顺着路往下趟着走,甚至他也察觉出老人答应的如此痛快不可能是因为慈悲为怀这个原因,只是向缺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在这耽搁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接着,以后有问题那就以后在解决吧。

    雷锋毕竟太少,多数人其实都是有着雷管的本质的,不坑你就不错了,还雪中送炭?

    当天,向缺火速从南京返回沈阳,至于七安则是要稍微安排一下,隔天再去。

    中午之后,中山陵上,七安被师叔召唤来,老人把向缺的事告诉了他,并且让他明天就启程赶赴沈阳。

    七安也挺迷糊的问道:“师叔,我们的要求他没答应,凭什么他有求于我们,咱就得帮忙啊”

    “你还是太嫩,处事不精”老人背着手在院里缓缓的踱着步,轻声说道:“我们的要求对他是不能强求的,得要慢慢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要一点一点的瓦解他的态度才行,医字脉的精髓他并不了解看不到我们这一脉的底蕴,所以他并不清楚我要收那个身带天道气运的孩子为徒意味着什么,既然他不了解那我就得想办法让他明白,医字脉曾经的辉煌到底是如何鼎盛的,你去沈阳后照他的要求去做,并且要做到最好,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你是说,我得让他看看我们这一脉到底有多牛逼,然后让他哭着喊着求我们把那个带着天道气运的家伙收下,对不?”七安被师叔这么一点,顿时就有点悟了。

    “这么理解,没错”

    同时,向缺去往南京回返的这段时间,那道曾经出现在向家屯的身影再次出现。

    夜晚,向老实家百米以外,仍旧穿着布鞋和帽衫的那人静静的看着院外的一排车,和亮着灯光的屋子,他手里掐着写有向凝生辰八字的草人,草人上那根银针依旧在“嗡嗡”的颤动着。

    “我的咒术要是能让你们轻易就给破了,这些年学道那不是都学道狗身上去了么,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来会会你到底能有几分道行”那人盘腿坐在地上,草人放在身前,他“唰”的一下拔出草人头顶的银针,随即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拧开,瓶口冲着草人轻轻一晃,一滴粘稠的青褐色液体滴在了草人的身上。

    “噗”那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的草人上,令人惊诧的是他的血液极其漆黑,甚至还泛着一点腥臭味,血沾到草人后原本应该是黄褐色的稻草瞬间变的乌黑起来,甚至比熏染的还要浓黑,仿佛原本这才是稻草的本色。

    “唰”草人似乎沾染到鲜血以后就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居然直立而起,然后动作奇快的跟随已经起身的那人朝着村外走去。

    向家屋内,躺在炕上的向凝猛然睁开双眼,停顿了能有半分钟后,她又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身...来,身体直接从炕上跌落在地上。

    “噗通”一声闷响过后,屋内的向华还有丹干卓玛同时望了过来。

    “大姐,你醒了?”向华一愣,随后就想走到向凝身前,但却被丹干卓玛给拉住了:“别去,她人还没醒呢”

    “可是,她这不是站起来了么”向华愕然说道。

    “不是她站起来了,是它站起来了才对”丹干卓玛拉开向华把她拽到身后。

    此时向凝处于茫然无知的状态,两腿生硬的迈着步子,就算睁着眼睛好像也无法看见前方的路,走了几步之后身体直接就撞墙上了,被弹回来之后,人再次往前走,一路磕磕绊绊的才走出屋子。

    院外,向凝走的狼狈不堪,几乎每走几步要么摔倒要么就是撞在什么东西上,没多久,身上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