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了这等警告,再待下去恐怕也讨不出什么趣。于是,尽管面上未有所现,莫桓商仍旧满怀愠怒地回到了自个执掌的玉衡门,经由着门内的人情风貌,再度印证:自己果真是碰上了时光倒流。

    ? 此等良机,堪称天意,叶延毕竟是与自个相交良久的挚友,既是确证奇迹发生,他便不能不有所作为,眼睁睁瞧看着对方重蹈上世的覆辙。

    ? 只是——他一心护着邵诠,要取那贱种的性命,定然不易。为此,莫桓商百般思虑,历经反复推敲,总算是制定出一套颇为缜密的谋计。

    ? “你说,让我把诠儿送到你那修炼?”

    ? 叶延挑了挑眉,险些握不住手中的茶盏,格外讶异地开口。

    ? “有何不可,玉衡虹霄一向早有这样的往来。每年不也总有几个门生被派出相换场地,可以自由汲取两派的武艺?”

    ? “可是——”

    ? “叶延,你这样藏着邵诠不放,莫非还在耿耿于怀我想杀他一事?”

    ? “!”

    ? 一下被人说中顾虑,男人纵想开口,也无从反驳——当年那场风波过后,他确实是有意识地阻止莫桓商同邵诠再度碰面。

    ? 似是早预料到这一点,莫桓商轻笑一声,背手转身对着瀑布:

    ? “你若真放不下心,时时来看他不就行了。况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若我仍想对他下手,何以在这五年来,一点动作也没有?”

    ? “不,我只是——”

    ? 叶延努力按下心中的诡异,摇了摇头,

    ? “我只是...看诠儿太小,不忍心送他出去而已......”

    ? “哼,以他的年纪和天资,还只局限于本派武功,才是蹉跎光阴吧。”

    ? 莫桓商骤然转过头,斩钉截铁道,

    ? “你也看过他使剑的巧劲,总该知道若能习得我门下传承的剑诀,会对他有多大助益——叶延,你既爱惜徒弟,更没有理由让他用剑的天赋就此埋没!”

    ? “我、我......”

    ? 步步紧逼下,叶延犹疑半晌,终究是松了口,找不出理由推拒。

    ? 于是,在十五岁这年,邵诠也正式成为了派出门生的一员,踏入了千里之外,玉衡门的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