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在不适感中挣扎良久,大脑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这股不适感源于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和阵阵紧缩的胃,把他从宿醉的昏迷中拯救出来。

    窗帘兜住了正午热烈的阳光,房间里半明不暗。郑俊两眼半睁盯着暧昧的光影发了会儿愣,转动眼球看向自己手里的布料。昨夜的记忆开始复苏,一点一滴汇聚出几秒钟的片段,以及大片大片的空白。

    一直对酒量有所保留的郑俊,终于放任自己喝断片了。

    他再次将目光聚焦,手中的黑色睡袍嵌套着白色背心,应该穿着它们的人无影无踪,半张床空空荡荡。

    郑俊呆了呆,悄悄起身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他的同居人果然完完整整地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并没有凭空消失,腰间横搭的毛毯覆盖出一根可观的轮廓,配上一张英俊野性的面孔,仿佛一团人形荷尔蒙。

    郑俊难以将目光从他胯间移开,犹豫着是否该上前为他盖好毯子以免感冒。

    “你在看我吗?”

    白新眼睛是闭着的,郑俊一个激灵:“你醒着?”

    “刚醒。”白新挺直身体伸展四肢,全身的肌肉调动起来,各自展示着人体的优美线条,“衣服给我。”

    “……我昨晚干了什么?”

    “断片了?”白新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向郑俊,“除了一直抓住我不放没干什么,我说过你得改改这个毛病。”

    郑俊顿感头重脚轻宿醉加重:“沙发,睡着不舒服吧。”

    “还可以,躺着睡在哪都舒服。”白新顿了顿,看他还杵在原地,翻身下地顺手用毯子在腰间一围,“你又没醒透。”

    他由远及近到眼前至唇边,郑俊往前一凑,白新低头从他手里拿回衣服,刚好错过他的嘴唇。

    郑俊尴尬地伸着脖子,被他推抵在门框上。

    “你没刷牙就睡了。”

    郑俊这才察觉到口中有股过了夜发酵过的酒臭味,立刻捂住嘴。

    白新解下毯子搭到他肩上,套起背心,拎住睡袍衣领甩到身后,行云流水般穿袖系带:“不刷牙还是其次,睡在浴缸里才奇葩。”

    “我没睡浴缸,我睡在床……”

    白新压低一边眉毛勾嘴角。

    一股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的冲动将郑俊瞬间淹没,赤身裸体的被人捞出浴缸还摆弄着穿上衣服,这场景他想都不能想,难怪从刚才开始就有种若有若无的自由感,因为睡裤里根本是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