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诺支支吾吾道:"我......我很少住酒店......"

    天,她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不该赶紧走么?

    林宜诺快被自己蠢哭了。

    "不过开着灯睡也可以的,早晚要适应,对吧,嘿嘿......那个,师父,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说完她逃似的打开门跑了。

    林宜诺想到的是尴尬,再不走会让师父更加难堪,可是她逃跑般的举动落在舒清眼里,却被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那孩子恐同吧?

    舒清靠着墙发了会儿呆,直到被冰凉的墙面冷到哆嗦,她撑起身子,甩了甩脑袋,蹲下去捡起领带,重复着捋平的动作,然后搭在外套上。

    明早八点起飞的航班,她不能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必须休息够,保持清醒。

    反射弧过长的后果是,疼痛来得慢且长,林宜诺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背靠着门滑坐下来,蜷缩起身子。

    眼泪氤湿了裤子,很快与那片黑色融为一体,由温变凉,看不出丝毫痕迹。

    呜咽渐渐转为抽泣......

    她本灌满蜜糖的心,像是被硬生生按入浓稠的胆汁里,苦涩中包裹着甜腻,中和成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好开心啊,师父喜欢女人。

    好难过啊,师父喜欢的人不是她。

    林宜诺拍了拍自己的脸,抱着哭到发抖的身体站起来,仰头大笑不止,一出三角恋大戏在脑海中上演。

    她猜:

    舒清喜欢女人,并且有对象,但是不得不屈服于家庭或者社会观念,总之,她跟男人结了婚,有了孩子......

    她突然好心疼师父。

    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哭着哭着,林宜诺意识到一件挺严重的事:刚才撞破那一幕,算是发现了师父的"秘密",她会不会被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