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诺挂掉电话,走向宿舍的脚步转而朝着大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

    十五分钟后,林宜诺来到舒清家门口,使出她学跆拳道那会儿的五分力气,哐哐捶门:"师父!你开门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不理我,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捶了半天,门开了。

    推门而入的下一秒,林宜诺险险地接住迎面倒下来的身影,霎时蒙圈。

    什么情况?

    师父投怀送抱!

    鼻间钻进一股浓重的酒气,她低头看着怀里娇软柔弱的身子,心口一阵战栗,双臂不由得收紧,"师父……"

    舒清在她身上靠了会儿,挣扎着站起来,抬起醉醺醺的眼皮,对着她笑,"徒弟好啊,你是特意来……陪为师喝酒的么……"

    说着拉起她的手往里面走。

    "来……我还有好多……"

    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还没有喝完的,看商标都是洋酒,挺烈,林宜诺看得心惊肉跳,皱起了眉。

    舒清脚步虚浮,身形微晃,将她推坐到沙发上,塞给她一个杯子,"随便喝……"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林宜诺凝视着杯中淡棕色的液体,迟迟没有喝,"师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舒清歪着身子,双颊通红,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寒意浸润了心肺渗进骨缝里,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眼眶有些酸涩。祖孙俩还没走到墓碑前,老人的脚步就急不可耐地加快了些,已然泣不成声。

    舒清转头看着她们,不由回味起“良心”这两个字,那股沉重的压迫与窒息感蓦地兜上心来。

    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也够让人绝望的。

    上午的考试,下午出了结果,林宜诺不仅顺利通过,分数还是这批学员中最高的,她又高兴又激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师父打电话。

    号码拨过去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师父!我考试通过啦!十二号开始上模拟机课!"林宜诺扯开嗓子一通嚷嚷,抱着手机就蹦了起来。

    心脏紧张得怦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