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年轻的男子与纤弱的美人,可知道他们将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黑夜的滂沱大雨之中,男人从橱柜中静静地拿出深藏在柜底的照片。白灿灿的婚纱,亮晃晃的夏日光影,已然泛黄的幸福泡影。

    不,他绝对不能说。他轻轻抚过照片上曾有的痴傻笑容。就让谣言掩去事实的真相吧因为,谎言总比真实要容易接受的多。

    破碎的眼神中,他看到另一双被层层包里、染满污渍的小鞋。

    这就是他背负的罪。他,没有幸福或豁免的资格。

    “没想到你比我还禁不起雨淋。”

    看着才淋了一点雨就高烧倒下的郎世云,褚友梅不禁出口椰榆。她所没有说出口的是,也许淋在他身上的,不只是雨,还有太过冰冷的过往。

    她的耳畔还一直回荡着郎世云自责自己是凶手、是害死妻女的罪魁祸首的悲愤神情与言语。虽然,褚友梅不知道何谓成功、何谓汲汲,但她只知道如果单只为此,一个男人似乎不应该受这样重的惩罚。

    还是,她这样的想法究竟已经是偏了心?

    或者是,郎世云还是隐藏了什么话不肯告诉她?

    赶走了可能受感染的小薇,身兼保母与护士数职的褚友梅唠叨着将冰枕垫到郎世云的颈下。有些刻意地,她故作轻松的说:“从没交过像你这么麻烦的朋友。”

    “朋友”两字像一面盾牌般尴尬地隔开了两人之间已是太过亲昵的距离。

    “那么,可以给你病重、可怜的朋友,一个问候式的拥抱吗?”

    是朋友吗?郎世云的话使两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拥抱就拥抱!褚友梅咬牙弯身,轻轻地抱了郎世云一下,她就是无法拒绝他这个小小地、渴求安慰式的要求。

    “别想把感冒传染给我!我不想少拿全勤奖金。”

    “我赔给你嘛!”

    “还有精神开玩笑?我应该把你赶回医院去的。”她重重地将整床棉被一古脑地堆到郎世云的头上,棉被底下只听见一声问哼。

    他没事吧?褚友梅刚稍接近床沿,整个人便被隔着棉被紧紧地搂抱住。

    “郎世云!”她早该发现他高傲的外表下,隐藏的竟是最赖皮不过的本性。

    “谢谢你”褚友梅猛然掀开了间紧郎世云头部的棉被。满头乱发蓬乱地盖在额前的他,伸手轻触褚友梅散落在被上的长发,他出口嘲着说:“我好像总是在向你道谢。”

    “你还总是在向我道歉、说对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