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这个沈池小时候受了刺激,时不时就发病,被送到国外疗养了几年...最近回国,病情应该是控制住了。

    应激创伤典例...

    电梯门缓缓合上。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靠坐在地上的沈池才扶墙起身,出门前细心挑选的西装腰间已经出现褶皱,这对平日里的沈池来说绝对无法忍耐,但现在他管不上这些了。

    昏迷的时斐和割腕的母亲影像似乎在交织重叠,那些灰暗的感受又如洪水般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冲撞得分崩离析。

    不能离开。

    沈池紧紧捏着拳,算不上尖锐的指甲戳进柔软手心,他这样提醒自己。

    不能离开,你还有事情要办。

    瘦长的人影弯腰,提起放在一旁的纸袋,朝前走去。

    监控切实地录入下了他此时狼狈不堪的样子,头发散乱、脚步虚浮......像是在某些个人派对上狂欢整夜,被酒精和大.麻带来的短暂快感蒙蔽了脑子似的。

    沈池站在429号病房面前,迟迟没有推门。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胃里沉重的生铁感挥之不去,房间里的顾琛在打电话,隔音效果不好门外也能听清。

    原本沈池还对为什么会在这里撞上时斐有疑问,现在知道了。

    因为顾琛正在和他电话那头的好哥们讨论时斐干起来的感觉。

    又湿又软、叫起来很好听、眼底满是水汽一副马上就要掉眼泪的样子。

    顾琛笑着说的,偶尔还带一两句见不了光的脏话。

    沈池觉得再听下去,他就忍不住要直接吐在门口了。

    压下想把红豆粥泼到顾琛脸上的恶感,沈池理了理衣服,礼貌抬手敲门。

    “顾琛哥在吗?我进来了。”

    阳光从病房窗口倾洒下来,照出门前少年略显苍白的脸。

    他看见顾琛手忙脚乱挂断手机,又欲盖弥彰朝他咧嘴,“小池来得正好,我刚让人来给我送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