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声息全无,沈池没敢眨眼,还是看不到时斐有一丝一毫动弹的迹象。

    像是被时间冲刷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白骨。

    “来人,来人!”沈池一边喊一边撞门,脸上没什么表情,即便嗓音已经喊得有些沙哑。  少年黑白分明的瞳仁此刻透着不正常的空洞,动作机械又僵硬,好像全然不记得手腕上的通讯器,只一个人默默努力。

    电梯旁的监控在偶尔熄灭的声控灯下闪着幽暗的红光,像是人性化的机器正冷漠的盯着眼前人的徒劳用力。

    一下,两下......

    沈池撞的肩膀生疼,那道沉重的防火门依旧如屹立在山巅的磐石一样坚硬,握着门把的手颤抖弧度越发骇人,喘气声伴着细小的哽咽在这方狭长空间回荡。

    对生命流逝的无力感重新袭来,让人心悸的凉意一股脑从他的脊椎冲上心脏。

    没救了,没救了......沈池像是泄气般放手,顺着门槛也滑落在地上,他背靠冰冷的墙体,神色带上了难以描述的疑惑。

    “时、斐?”

    “为什么死了?”少年捂住脸,蜷起膝盖,猛地吸了口气。

    谁杀了他?

    是您将他杀死然后又伪造了自.杀的证据吗?

    父亲......

    电梯门开的声音很大,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悠悠荡荡传来,没等沈池听清抬头,就被一股大力甩向旁边。

    “让开!”

    白大褂翻飞的衣角还带着福尔马林蒸发混合后的冷气,男人冷静的从胸口衣兜里掏出钥匙串,一眼扫过,挑出一把银白钥匙,迅速插进门锁里。

    “咔哒。”门开了。

    时斐样子不算好看,因为痛苦,他脸色惨白眉间紧皱,脆弱得像只初生的小猫。

    楼道里亮起白炽灯照的已经昏迷过去的人愈加难受,双颊两侧垂下的黑发带着湿气,发梢的一抹红恰好将唇角血迹连起。

    蜿蜒如枯萎枝杈。

    江迟季没有犹豫,揽过他的双肩将时斐一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