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着从时斐耳旁略过,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冷汗在青年额角慢慢凝聚,像是沉沦在万米深海,压得他喘不过气,几近窒息。

    琥珀瞳仁中倒映出的少年身影动了起来,时斐看见对方鼓着脸,唇瓣一开一合,似乎是在指责他的无动于衷。

    但他除了不规律的轰然脉搏声,什么也听不见。

    红白色的薄毛衣和秋千后锦簇的花团衬得少年像极了朵漂亮玫瑰。

    时斐看见他轻快的从小幅度晃动的秋千上跳下,从一旁低矮的纯白瓷桌上端起一杯红酒,然后慢慢走近自己。

    “我认得你。”

    少年大大方方将脸怼到时斐眼前,他五官不如时斐般精致,眉眼偏温润,但神色间掩不住肆意骄纵。

    从某一固定角度看去时还是与时斐有八分相似。

    传进耳里的声音虽像隔着一层雾气,但依旧难掩原音清澈。

    “我叫沈池。”少年眉眼弯弯,作出一副在旁人看来礼貌又周道的样子。

    理智在回笼,竭力控制下,时斐逐渐能听清对方的声音了。

    沈池...这名字有点熟悉,听上去真的和本人一样可爱。

    在秋千上坐着时还不明显,站到自己面前后时斐才发现沈池竟然比自己还高出一两厘米。

    他本想也及时开口介绍自己,但发病时伴随的副作用还未消退,只徒劳张张口,蜷缩下指尖就耗光了时斐全部的力气。

    希望不要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时斐想。

    花园里的宾客几乎都被刚才的闹剧吸引去了注意力,诺大地方只有轻风蝉鸣声,伴着细小枝叶摆动摩擦的动静。

    沈池冲他歪头眨了眨眼,似是娇嗔,“怎么不说话?”

    怦然心动。

    时斐觉得病情再这样进展下去,自己心底的那头可怜小鹿迟早得撞死。

    如沈池所料,青年果然没能抵抗住自己这张漂亮的皮囊。

    不过短短几分钟,先是隐蔽些的耳垂,然后是脖颈,脸颊...极美的红晕快速蔓延上对方略显苍白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