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的心里骤然紧绷,他当然知道在造神计划中,博士带来的“样品”,以及那些被他搜罗来的实验体会被做些什么试验,甚至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些试验的结论数据,可当这些试验即将落到自己身上时,前大贤者阿扎尔发现,他竟然畏惧极了。

    不,这不是畏惧,他只是不想不必要的耗损而已,既然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实验,那么,他有什么必要为了这场失败的实验献出自己吗?即便他真的躺上上了实验台,又能对造神计划有什么帮助?没有,不能,旅行者会让这里的一切毫无意义,无论是这许多场实验,还是造神计划……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无用功而已。

    阿扎尔想。

    但即使阿扎尔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比他过去的那一具年轻力壮,甚至感觉上是能够使用神之眼的,但这一切在他被浸泡在溶液里的时候只能是一无是处,他非常了解这种用来浸泡实验体的溶液,它拥有很强的修复能力,可与此同时,它同样拥有极强的麻痹效果,别说是浸泡在这种浓度的溶液里,就算只沾到一点,都会让人麻痹上三天三夜,可想而知浸泡其中的实验体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是绝对没有能力从这种溶液里逃出去的。

    当阿扎尔还是大贤者的时候,他当然会为自己这样的布置傲然自得,可当他成为其中一个实验体,亲身体会到了被限制的无力的时候,阿扎尔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那个小草神一样有一个旅行者来救他呢?

    哦,对了……

    阿扎尔记得,现在这个时候,是他……或者说是大贤者阿扎尔的权力最大的时候,教令院全被他掌控,到处遍布着他的耳目,而那位忽然出现在须弥的旅行者,现在还不知道在提瓦特哪个角落里游荡呢。所以在这个阶段,是根本不可能会有人闯进教令院,把身为实验体的他救出来的。

    阿扎尔绝望了,他不想也不愿绝望,可心底越来越大的空洞里吹出来冰寒的冷风,让他整个人像是赤身裸体地置身在冰天雪地里一样瑟瑟发抖着,他努力思考着,想要运用自己的绝顶智慧找到一条可以逃生的路,可阿扎尔绝望地发现,他根本找不到成功率在50%以上的方法……不,应该说,不管他怎么思考,在这样的条件下逃出去的成功率都只有0而已。

    毕竟,这是他自己布置的实验场所,还能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这里有多严密吗?

    阿扎尔绝望了,在被囚禁在这小小的,让他无法动弹的牢笼里时,他清楚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恐惧绝望一点一点地吞噬了他,阿扎尔想,或许再过不久,他就要被逼疯了吧……阿扎尔忽然就想到被关了几百年的小草神,忽然无法想象,小草神是如何度过这几百年孤独漫长而又让人绝望的时光的。

    或许……是因为有虚空存在?是了,如果他有那样的能力,也一定没问题的!

    阿扎尔忍不住这样想着。

    可其实从他睁开眼睛到濒临崩溃,时间其实也不过过去了两天而已。然后在第三天,盛放着他的溶液罐子前忽然出现了一群人,说着要用这个实验体测试人体耐受能力,好对比人偶的承受能力,以免样本遭到不可逆的损坏,然后将目呲欲裂却因为身体仍旧麻痹着而动弹不得的,困在年轻的身体里的阿扎尔弄了出去。他被带到了一间实验室里,被放上了实验台,他听到有人在旁边说,他们可以使用一种不会损伤实验体的测试方式。

    然后,实验就开始了。

    阿扎尔的身体被改造,下半身除了肉棒之外,还在肉棒下面开出了一条细缝,细缝里藏着一个小小的洞穴,虽然精神清醒,但身体被完全麻痹了的阿扎尔从没能仔细看过自己现在的身体,可把他改造成为现在这样的那些研究者却把他现在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个遍。

    以及……他从前不清楚,以为所有研究学者都会专注于自己的研究而不关心外物,即使能力不足,总也会听从上面的领导,却不知道底下的人阳奉阴违的有那么多,而且有的人就算没有过阳奉阴违,可他们的杂念太多,也难怪后来没有什么成就……阿扎尔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研究学者之中,有一个对他新生的器官颇感兴趣,那个学者曾经分开他腿间的那两瓣细缝,仔细观察里面嫩红色的洞穴,只是看着看着他似乎有了些其他的心思,甚至伸出手指来往那个洞穴里插去……

    阿扎尔那时候简直气得仿佛是濒临死亡的火史莱姆一样即将爆炸,要不是他现在动弹不得,并且身份上也不允许,他立刻就要让卫兵把那个不合格的学者拖出去!

    但他当时只能躺在实验台上,屈辱地双腿大开着被那个学者研究自己两腿之间的器官,那时他甚至没能听清楚那个学者脱口而出的“竟然还是处……不对,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是新生的器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