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得可怕,夫主冷如霜雪的声音隔了许久才从身前传来:

    “凌河,为兄三番五次对你宽容,你却始终不知惜命,一再挑衅我的底线,当真好大的胆子。”

    凌河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轻嘲道:“好大哥,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有心思训斥弟弟吗?”

    玟奴呼吸一滞,心中惊惶。

    夫主怎么了?他回来的时候就有伤在身,回府后又忙着处置自己,根本无暇处理伤口,是伤口恶化了吗……

    凌渊冷声问:“你何时下的毒?”

    凌河微凉的指腹轻轻抚了抚玟奴满是冷汗的额角,用似嘲非嘲的声音不疾不徐道:“嫂嫂说你不畏毒,其实不然。你不是不会中毒,只是你毒发的速度极快,毒发后很快能够催动血脉之力自行解毒——所以我不能再与你多说了,否则怕不是没等我说完,你的毒就解了。”

    下一刻,玟奴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被一个年轻有力的怀抱腾空抱起,凌河清澈明朗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凌渊,三年前你没下手杀我我,如今我也放过你一次。下次再见面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

    不,我不要离开。

    夫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别、别把我带走!

    心中瞬间生出急迫挣脱的欲望,玟奴的身体下意识在少年怀中轻微挣扎,可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意识都已经疲惫至极,紧紧攥着凌河衣襟的手指终于在对方飞身掠过屋顶的时候彻底软下,意识一片模糊,什么也顾不上了。

    凌渊遥远的声音被疾风送入耳中,伴随着猎猎风声,听起来竟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意味:“凌河,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凌渊,三年前你不顾我的苦求,残杀我最亲近的两位兄长。今日,我也要你亲自尝一尝亲近喜爱之人在眼前被夺走被毁灭的滋味。

    若想带回你的人,三日后,带着城主金印来仙娑山顶寻我。”

    ……

    玟奴困倦疲惫到了极致。

    刚受了罚的身体疼痛不堪,肉体的痛苦即便在睡梦中也无法忽视,无数平日里无暇细思的杂念仿佛一瞬间凭空冒了出来。

    印象中这是进入凌府后,夫主第一次如此严厉地当众责罚她。

    南城女子一旦做了奴,每日的例行训诫是免不了,她的夫主声虽然一向对她管束极严,平日里训诫责罚大多都是在卧房或是刑房进行,且以循序渐进、恩威并施的身体调教为主,旨在将她的身体改造成最敏感淫荡的状态,以便伺候好夫主,因此每次施罚时候下手极有分寸,虽不可避免会觉得疼痛,但随之而来的快感同样令人欲罢不能。

    可是今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