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着出去迎接,让母亲知道她回来了。

    隔着几堵墙,潘璇能听见外面月儿叫妈妈的甜蜜声音,时不时还夹杂几段李青宠溺他的笑声。

    他们三个人听起来是那么其乐融融,忽然让潘璇心里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她不由心想,或许他们一家三口就很好。

    甚至过激地觉得,她只是在月儿降临这个家前的填补罢了。家里不需要她。他们已经不需要她了,她不在这个家或许对谁都好。

    这些无从由来的想法,让潘璇不禁用手抓紧了屁股下的床单,既为自己感到委屈和落寞,又不禁恨起了月儿。

    后来的几天,潘璇都没有心情理会她的这个弟弟。甚至每次看见他,都有想要把他弄哭的冲动。

    院子落叶凝霜的一天上午,当月儿开心地叫着姐姐,跑到潘璇的面前,忘记了往日她的冷酷,给她敞开小手里他从娟娟那里得来的软糖时,正坐在被窝里取暖的潘璇,不知哪来的怒气就用力推开了他,还用冷冷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她如果能说话,这一刻,她或许会对他说出极为无情的话。

    月儿敏感的内心立刻就被她的目光冻伤了,一时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不一会儿,哭声就引来了正在厨房做饭的李青。

    “怎么了?怎么了。”李青赶忙走过来安慰他。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好多泪珠,哗啦啦地打湿了他仍然还敞开的小手掌心。那颗软糖如同晨露的叶子,如此孤寂,又寒冷。

    然而,看见这一幕的潘璇,却是恨意更盛,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这种可怕的想法确实从她心里一闪而过,致使她自己也不仅颤粟起来,在他的哭声中,她赶紧逃出了这个会让她害怕做出什么出格事情的地方。

    胡同吹来吹去的冷风,把刚走出门,紧紧裹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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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白色羽绒服的潘璇吹得左摇右晃。

    她的嘴在冷冽的空气中喷出凝成白气的呼吸。

    没走出几步就打了个喷嚏。

    可是,她仍然没有停下。没有目的地,她只是想着自己能走出多远,很快来到了村后那片已经被寒霜覆盖的方田。

    潘璇望着苍茫无际的地平线,上空的冬日被云雾挡住,使得下方干涸辽阔的霜田阴冷无比,却又在一瞬间白茫茫得耀眼。

    冷风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不由地回想起被领养的那天,她坐在母亲卿夜月的自行车上,第一次来临河村时,最先看见的就是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