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狡猾诡计多端?

    安平晞脑海中浮现出风涟的面容,温雅俊逸甚至有些正义凛然,怎样都跟这八个字不沾边。

    她突然想到,风涟进宫会不会是为了躲避薛立浦?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你们师出同门?”她试探着问道。

    薛立浦神情警惕,瞪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安平晞又道:“都夷是你的真名?”

    薛立浦的手抖了一下,神情不复淡定。

    安平晞浅浅一笑道:“我不仅五感较常人灵敏,短时间内的记忆力也不错,那日在落桑观时,我不仅听到那人这般唤你,也听到你唤他奉颉。”

    薛立浦站起身来,掌中托着小小茶盏,稳稳地走了过去。

    安平晞不由得想起日间自己捧着两碗酸梅汁,尽管万般小心还是泼洒了小半。

    他将手掌伸至面前,安平晞定‌定‌瞧着那茶水,竟仿佛凝住了般纹丝不动。

    陡然感到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压力,竟似要喘不上气来。她一时间有些无措,慌忙去接过茶盏,道了声多谢。

    “记性太好未必是件好事。”薛立浦直起身来,似笑非笑道。

    那股子压迫感突然消失,安平晞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方才的事我已经忘了。”

    太平楼初见,距离现在短短两个来月,但他身上阴郁冷厉之气却似变淡了不少,安平晞心中虽奇怪,却不敢多问。

    薛立浦冷笑了一声,转身坐了回‌去。

    他竟不下逐客令,安平晞心中顿生‌希望。

    她低头抿了几口茶,原想假意奉承几句,但甫一入口,却发现比上次的郁离茶还要好喝,便由衷地称赞起来。

    “薛某平素只有琬琰一个茶客,若安平小姐能少些小心思,以后也欢迎随时来品茶。”薛立浦垂眸道。

    “薛叔叔误会了,我只是好奇心比较强,人生如此枯燥漫长,若连好奇心都没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薛立浦诧异地盯着她,道:“一个小姑娘,怎会有‌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