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安平晞陡然从回忆中挣脱而出,愤然道:“你还是先问问你母后是否中意我。”

    “这还用问?母后向来对你疼爱有加视若己出,怎会不中意?”云昰没想到她竟拒绝地如此干脆,心中大为惊异。

    视若己出?安平晞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父亲虽位高权重,但多年来与母亲恩爱有加不曾纳妾,她向来以为父母情深意笃。

    皇后有倾国之姿,多年来宠冠六宫,帝后鹣鲽情深羡煞旁人,谁又能想到这样两个人竟会……

    她不确定母亲是否知情,但天同帝一定不知道,否则怎会将自己指给云昰?

    “阿晞,你去哪?”

    云昰贵为太子,平日只有对别人颐指气使的份,哪受过这等羞辱?

    眼见她头也不回的跑了,虽不甘心,可碍于面子并未追上去,只是愤愤地跺了跺脚。

    符海侍立在水边,见安平晞过来忙笑着上前见礼。

    安平晞神色匆匆顾不得寒暄,只问道:“桑染呢?”

    “在那边桃树下和唐邑比划呢!”符海笑指道。

    安平晞寻了过去,果见桃树下有个雪肤花容的粉衣小婢,手中像模像样地挥舞着一根树枝。

    小婢身后站着个神色严肃的冷面侍卫,正是太子的暗卫唐邑。

    “桑染!”安平晞停下脚步,唤了一声。

    桑染是她的亲信,也是前世避居别院后唯一近身侍候的人。

    但她却受人指使在她的饭食中下药,让她日渐暴躁激愤以至精神失常,深受癔症折磨生不如死。

    “小姐,”桑染丢下树枝兴冲冲地跑过来道:“您醒了?”

    安平晞望着眼前天真甜美的笑靥,心中五味杂陈,桑染固然背叛了她,却在她死前自杀谢罪,也算付出了代价。

    “出宫,我要去看二哥。”她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二公子?”桑染望了眼天色道:“他定然不在城中,若宫门落钥前回不来,还得先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