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川盯着夏青溪离去的方向良久,这种挫败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无论什么事在他的眼里皆可谋划,不管是在北狄做质子还是在玥国做王爷,任凭风云变换,他都成竹在心,所有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他都是布局者。

    可对于夏青溪,他有些力不从心,特别是最近,一遇上关于她的事情他就莫名地烦躁。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夜川抬头看了一眼。水坎嘟起了小嘴儿有些不高兴了:“主子,您看到水坎进来了也不至于这么失落吧,水坎不要自尊的啊。”

    “没有。”

    “没有?都写在脸上了好不好?最近总是让我来送安宁香,这个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小心阳痿早泄后悔终生呐!”

    水坎一边说着一边晃着脖子,将手里精致的黄铜小炉打开小心地拿出一块金黄色的木香来点上。

    袅袅的细烟从炉罩镂空的花纹里面飘出,水坎用手往鼻子里扇了两下,深深地吸入后又咬紧牙齿做了个打寒颤的夸张表情,然后一阵风似得飘到夜川身旁将脖子伸的老长:“主子,您在为何事烦忧啊?让水坎帮您解下忧吧,我这里千娇吟、百媚生啊有的是……要是事成您就帮我试一味药作为酬劳如何啊?”水坎将两只小手搓的飞快,咬着下嘴唇笑得贼贼的。

    “出去。”夜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哼,主子就知道凶水坎,你们一个个的总有一天都会求着水坎试药的!”

    水坎将嘴巴噘得老高,像鸭子走路一样甩着两条胳膊大摇大摆地出去了,临出门还不忘回头对着夜川做个鬼脸,刚要迈步离去,就与半路冲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夏青溪来不及拉她,径直跑进了房里,水坎站定后一手叉腰一手伸着食指指向夏青溪道:“撞了水坎连句话都没有吗?亏刚才水坎还在为你着想劝主子少用安宁香呐!你们一个个的,都小心后悔终生!哼!”

    对着房门的方向,水坎狠狠地抛了个大白眼,小脚一跺噘着嘴走了。

    “你知道车峰是谁的人?”夏青溪进来便直冲夜川而去,双手“啪”地一声撑在案前,气喘吁吁问道。

    “我知。”夜川仿佛料定她会回来一般,气定神闲。

    “那就不要留在这里耽误行程等东方谨查明真相了,即刻回去吧,我们马上回京!”

    “好。”夜川又饮了一杯茶。看他淡定的样子,夏青溪狐疑地问:“你知道了?”

    “我知。”

    “何人所为?”

    “你知。”

    方才夏青溪接到觉非的消息,平王夜熙薨逝,平王妃失踪,京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皆欲借荣太妃与皇后消长之势谋得一己之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