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打算认祖归宗了?来,乖,叫六哥!”东方弘文一听来了精神,一副揶揄的样子看着觉非,刚才的不快全都抛诸脑后。

    东方谨掏出帕子,里面似乎包裹了什么东西,他打开推给觉非,“你最爱吃桂花糕了,有一次我们偷偷溜出宫,你就是为了这桂花糕才走丢的。”

    觉非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小时候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这糕确实挺好吃的。我认你这个三哥并不代表我要认祖归宗回宫去,从走丢的那刻开始,我与王室就没有关系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又吃掉一块后站起身来,“三哥,你好好待她,我有我的使命。”他停顿一下,似乎有一声哀叹,“我用身不由己换了可以活命的资本,有些事,我无能为力。”

    他转身,想了想又回头将桌子上剩余的几块糕点连带帕子都收起来揣进怀里,“这个确实不错,”说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脸色突然一变,“母亲死的时候,为什么父王要出宫私巡?你知道原因的,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其实你早就知道了答案。”

    东方谨:“……”

    “三哥,他说什么呢?”东方弘文看见他离去的背影有点跳脚了,“这……这小子也太傲慢了吧!”

    东方谨面前的茶已经凉透,放置久了,本来不清冽的茶汤更浑浊了,他执起杯子一饮而尽,随着杯子啪一声落桌,他的眼微微抖动着眯起来。

    “三哥……你没事吧……”东方弘文有些担忧,万贵妃死的时候,父王刚好不在宫中,那小子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妨,弘文我们回去吧。”东方谨长吁一口气,“那件事已经有眉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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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歌摊开洗净的那方手帕,一角绣着兰花,是个素净的花色,如他的人一般。

    一想到他给自己上药,脸就红得如夏日的晚霞,或许是由于情绪的波动,突然就呼吸困难,她紧紧捂住了胸口,随后艰难地掏出一个小瓷瓶。

    吞下一粒药丸后,她捏着这枚细小的药瓶仔细打量,上面描绘着一副侍女扑蝶图,精巧又别致。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夏青溪见她神色有些慌张,关切地问:“盈歌,你怎么了?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盈歌将背在后面的手伸到枕头下把药瓶藏好,脸上露了个笑容,“姑娘,我没事。”

    夏青溪看到散落在被子旁的那方帕子,又看了看她有些微红的脸颊,“那个……当时你情况紧急,我身边只有他……所以……他才帮你换药……”

    明明是要解释的,谁知自己的脸倒先红了,夏青溪尴尬地笑笑,“他,他也是事急从权,当时那种情况……”

    “我知道的,姑娘不必解释。”盈歌也跟着羞红了脸,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盈歌先开了口,“姑娘,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为什么这么说?”夏青溪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