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坐在酒楼靠窗的桌前,一副悠闲的样子望着窗外。桌前红影一闪,她垂目问道:“可查到些什么?”

    “失踪的时间几乎都在申时,而失踪的人皆为贫苦人家的孩子。”

    “如此大规模地劫掳少女,难道是贩卖人口?”

    “还不知,已调查过附近的青楼妓馆和王城的牙子们,他们也都不知情。”

    夏青溪拧着眉头思忖了一下,“你再将范围扩大到附近的州县查查,他们掳了人,若是图财,肯定会尽快出手。”

    见火离站着不动,她疑惑地望了一眼,“还有何事?”

    “我必须护送你到东渊,调查的事我已告诉风巽了。”火离还是一副冰川脸,从他的脸上永远看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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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公主的册封大典异常隆重,册封礼制是按册封太子的规格来的。

    大典过后,盈歌成了西雍最尊贵的妇人,对于盈歌的身份,朝堂坊间皆议论纷纷,一时间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有的说她是新王的心上人,有的说她是护国的神女,还有的说她是民间寻回来的皇室血脉。

    众说纷纭,传得神乎其神。

    新王赏赐的宫殿瑰丽华奢,踏进去的时候,乍看只是瑶台琼室,锦绣交辉,再仔细看一下摆设细节,就不难发现布置之人的用心。

    纯金的香炉——有一次逛庙会套圈的时候,盈歌看上一个香炉,怎么都套不中,气得她狠狠甩了一句:“什么破香炉,我不稀罕,等以后看我打个纯金的来!”

    荷花形状的灯————“姑娘,你看河里的荷花灯真好看,如果屋里的灯也都做成荷花形状,那该多美啊!”

    玉鱼摆件——夏青溪准备将抓上来的鱼烤着吃,盈歌突然冒出一句:“姑娘,这鱼还挺好看的,不如……”“鱼就是用来吃的,不吃留着当摆件啊!”“可是……当摆件也不错嘛!”

    ……

    新王登基,公务繁冗,她却抽出时间偷偷地做了这么多,还记得在北狄的时候,盈歌对着娜仁托娅感慨,“人家是公主,而我只是个婢女。”当时夏青溪就豪气万千地拍着她的肩膀道:“盈歌宝贝,你放心,七爷定让你比公主都尊贵!”

    她做到了,以山河之名册封,行太子规格的册封大典,别说在西雍了,就算在这天下,恐无人出其右。

    次仁赞普带着一批赏赐亲自送了过来,行至门口迟疑了一下,刻意放轻了脚步,安放好以后,沉默无语。

    他面对她的时候,总是词穷,总是被一种歉疚的心情左右,无法开口,也自知没有资格开口,哪怕是问一句在宫里住得是否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