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吉理了理朝袍掀开马车帘子,扎各就迎了上来。

    “丞相,所有的证人证言都安排妥了,今日就能定罪了。您这几日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要落下了。”

    扎各伸手欲扶住下车的洛吉,殷勤地说道。

    “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感觉心慌,今日尤甚。不如就告假休息一日吧。”

    洛吉没有扶那只伸过来的手,停在车上迟疑着。

    “丞相,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别说那次仁赞普了,就是当今王君在您面前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您是不是太多虑了?”

    扎各将手又往前伸了伸,洛吉轻叹一声扶着下了马。

    朝堂上,陈林依旧敦促大理寺彻查次仁赞普的案子。

    夏青溪打了个哈欠,将大理寺卿揪了出来,“爱卿,你也看到了,陈林日日缠着孤要彻查次仁赞普的案子,孤实在烦不胜烦,都拖了这么久了,若有结果,该杀就杀了吧!”

    扎各听此唇角咧出一道笑意,出列行礼:“王君圣明。”

    大理寺卿将厚厚一个卷轴呈了上来,“王君,这是大理寺彻查几日的结果以及相应的证据,请王君过目。”

    夏青溪摆吧,孤懒得看了。”

    大理寺卿握着卷轴站在堂前,面无表情:“经大理寺查审,次仁赞普乃被人陷害,并无谋逆之实。”

    “你说什么?!”夏青溪喊出了所有人的疑惑:“你说次仁赞普是被陷害的?是谁?!”

    “近几日在查证的时候,牵扯出许多卖官鬻爵、草菅人命、贩卖私盐、以职务之便谋取私利的案件,我西雍的各制造局几乎成了他一人的了!这人也是陷害次仁赞普的元凶!”

    “……”宝座上的人腾地站起,眯着眼睨着他:“爱卿可查明白了,次仁赞普谋逆,人证物证确凿,孤可是昭告了天下,若有差池你让孤这个王君的脸面往哪里搁?”

    朝堂上下议论纷纷,扎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时不时拿眼偷瞄一下前面的洛吉,只见他站立着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

    大理寺卿跪地行礼:“王君恕罪,实在是这栽赃之人太可恶,不仅买通乌达,还将次仁赞普数名手下收买一同作伪证,好在乌达迷途知返交代了作伪证的事实,这才洗刷了次仁赞普的冤屈。”

    夏青溪倒退一下,指着大理寺卿的手有些颤抖:“谁?是谁竟敢谋害朝廷忠良?其心可诛,其罪不可恕!”

    “此人正是当朝丞相洛吉!”

    扎各听后一下瘫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