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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天诛军与娄室军隔河对峙时,天下风起云涌,宋金两国,战云再起。

    建炎朝的君臣们,大概也知道,每当秋高马肥之时,就是金人一年一度的南略“狩猎大联欢”。于是,为了避免即将到来的悲摧命运,在建炎二年七月,赵构就派出使臣,向金国奉表请和。

    在这份请和表中,堂堂的建炎天子,言辞之谦卑、语气之哀怜,令人瞠目结舌:

    “……所行益穷,所投日狭……以守则无人,以奔则无地……”,最后,更无比哀婉地请求金主“见哀而赦己”,不要再向南进军了……这姿态,几乎是将头叩在地上了。哪里还有半点一国之君的尊严?整个一哭穷告饶的软骨头嘴脸。

    可惜,在涉及国与国的根本利益上,女真人从不跟宋人玩“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套江湖道义,该怎么来还得怎么来。你尽管磕头,我手里的刀子照砍不误。

    赵构此举,除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之外,一点毛用没有。金天会六年(1128)、宋建炎二年九月,金主吴乞买诏喻全军,再次发动对建炎朝的第二次南略。

    此次南略,与以往略有不同的是,金军内部不用再争执究竟是东路为先还是西路为重了。很简单。全力以赴攻江淮、破宋军、擒宋主。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金军就不理会西路的敌情。事实上,完颜娄室此次率兵攻辽州,首要的目的,就是牵制天枢城,以免真定、大名金军出击南朝之时,天枢城有见机可趁,从背后抽冷子下手。而另一位西路军都统斡鲁,则率河中府剩下的一万人马,向关西一带宋军出击。使之不能对建炎朝实行有效援助。

    九月二十六。完颜宗辅在得到娄室大军已对辽州展开攻势,成功牵制了天诛军之后,便留下王伯龙与耶律铎领万人镇守真定府。亲提由东、西两路军合并而成的新东路军五万,与兀术所率三万大军。直扑黄河而来。

    而另一路完颜昌大军。则领三万人马。杀奔濮州(今山东鄄城)而去。

    河北金军近十万大军,如狂飙般扫过河北大地。首当其冲的就是挡在金军南下通道上的第一块绊脚石——相州。九月二十九,原东京留守司左军统制。现任相州兵马都指挥使薛广,在排山倒海般的金军攻势下,激战身亡。知州赵不试在城破后自杀,相州失陷。

    然后是安利军、滑州……随后,对黄河沿岸的宋军据点展开攻击。

    面对金军的来势汹汹,建炎朝那群君臣,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接招。一方面督促东京的杜充、郭仲荀全力布防黄河,严防死守;一方面于十月间紧急部署江淮防务,命沿江州县控制各渡口,以防金军突至抢渡;令韩世忠率部至东平(今山东东平),张俊率部至开德(今河南濮阳)阻击金东路军。

    与此同时,扬州行在的赵构也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派人保护孟太后(宋哲宗废后)先往杭州,自家收拾卤薄仪仗,摆开了继续南逃的架势。

    斡鲁所部金西路军于十一月攻破延安府(今陕西延安),大军一路向北杀到绥德军,与晋宁军只隔一条无定河。斡鲁却就此打住,未敢趁胜挥师渡河——按出兵前与完颜娄室的计议,在娄室大破天诛军的好消息传来之前,不可肆意进犯,以免遭天诛军与晋宁军合围。

    另一边,同样在十一月,完颜昌部大军终于攻破濮州,与斜卯阿里军会师,之后分兵扑向东南。斜卯阿里攻阳谷、东平,威胁梁山水师;完颜昌取博州,渡黄河,兵锋直指济南。

    天枢城的分基地,梁山与济南,同时面临严重威胁,形势严峻。

    中原大地陷入一片水深火热、风声鹤唳之际。太行中麓的辽州榆社,浊漳水畔,东岸的天诛军与西岸的娄室军,却如同处在暴风之眼,任山外狂澜,我自悠然,一派马放南山的悠闲之态。

    从九月底到十月底,两军整整隔河对峙了一个月。这么长时间下来,当初两军初遭遇的那种剑拔弩张之态,都已经淡化得差不多了。两军士卒在两岸取水时,甚至会互相打招呼——这不奇怪,娄室军的步卒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投降的关中宋兵,与河东本地入伍的第七混成旅士兵,语言相通,甚至不乏沾亲带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