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渐远,意难散,对月无语渐阑珊。风凌乱,雨渗寒。半倚窗栏,泪滴浅滩。乱、乱、乱!”熙涵倚靠在栏边,轻轻的吟诵着。此时,她的内心真的很乱。

    熙涵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父亲一直是个正直而又本分的商人,可是,偏偏就生逢乱世,到处的贪官污吏,官商勾结。父亲却不肯巴结这些官吏,到头来被人陷害,落得家破人亡。父亲一早就担心会有这样一个结果,于是提早将熙涵寄放在远房亲戚家里,同时给予了亲戚上万两的白银,希望他们能好生对待自己的女儿。

    亲戚一家本是农民,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急忙点头答应着,熙涵的父亲看着亲戚一副贪财的样子,心里萌生出些许的不放心,看着他们这样见钱眼开,真是怀疑他们会不会真心的对待自己的女儿,可是,只怕只有这个地方不会被那些贪官污吏们查到,至少还能保住女儿的一条性命,父亲交代了女儿几句,让她不许自己回去,除非自己来接她,熙涵虽然不愿意,可是父亲的态度很坚定,况且自己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没有能力找回去,只好顺从的点了点头。父亲依依不舍的看了女儿一眼,转身走出了大门。任凭熙涵在身后不停的叫着父亲,他也没有做一刻的停留。

    果不其然,四年后,这个远方亲戚想要去熙涵的家里拜访拜访,说白了就是还想借机顺点东西。一路打听过来,却看到府门紧闭着,还被官府贴了封条。他心下一惊,没敢上前,只得来到路边小摊贩那里打听一番。

    得知了这家的老爷得罪了官府的人,不但房子和商铺遭到了查封,就连人也都惨死牢中,这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亲戚听了后,脸色变得很难看,阴沉沉的向着家里走去。

    回到了家里,看到坐在院中看书的熙涵,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还以为来了一个摇钱树,这几年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点活都不让干,一家人还低三下四的捧着她,本来以为可以靠着她从此就能过上锦衣玉石的生活,自然也就没有算计,才四年时间就将钱挥霍个精光,现在又回到家徒四壁的环境了。

    看着熙涵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将熙涵手中的书打翻到一旁。熙涵显然一愣,她没有想到平时对着自己恭恭敬敬的人,居然会有如此放肆的举动。屋里的妇人听到了声音,也急忙跑出来看看情况。

    看到了男人一脸阴沉的样子,和坐在一旁一头雾水的熙涵,她赶忙上前将书捡了起来,掸了掸上边的灰尘。急忙递给了熙涵。还没等熙涵接过来,那个男人气急败坏的把书夺了过来,撕成一片一片的。

    看着他疯狂的举动,熙涵皱了皱眉头,那个妇人也愣在那里,她知道男人去要钱了,可是不是应该乐乐呵呵的回来吗?难不成吃了闭门羹?按理说是不应该的,毕竟这家的小姐寄放在自己的家里,那家人的态度不至于太坏。

    她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男人转头看她,没好气的说:“我还以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没有想到,他们不是咱们的摇钱树,反而把这么大的一个累赘丢给了咱们。”说完眼睛狠狠的白了一下坐在那里皱眉看着他的熙涵。

    听了他的话,熙涵瞪大了眼睛,急忙站了起来,抓着他的衣服说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累赘,我的父亲回来接我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来的,他亲口告诉我的。”

    男人听了她的话,冷哼了一声,说道:“来接你?他都到了阴曹地府了,怎么来接你?”

    男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使得熙涵呆楞在原地。不多久就喃喃道:“你胡说,什么阴曹地府,那里哪是活人呆的地方,父亲怎么会在那里?你胡说。”

    男人似乎并没有心疼熙涵的遭遇,反而在一旁火上浇油的说道:“就是阴曹地府,你们一家现在都去了那里,听说你父亲自不量力,得罪了官府的人,不但家被查封了,全家人都在两年前就死在了牢里。”

    男人的话一下就刺激到了熙涵,她发疯一般的哭着向外跑去,嘴里叫喊着:“我不信,我要回家,回去找我的父亲和母亲。”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熙涵的胳膊,猛地向后一甩。熙涵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怒视着面前的男人。男人没好气的吼道:“你疯了?你这样回去被发现了还活的了?你死了不要紧,就怕连累了我们。”

    熙涵擦了擦眼泪,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接着问道:“那你想怎么样,我们家里已经不能在支付给你任何钱了,你不让我走,就不怕我真的成了你的累赘?”

    男人冷笑一声,说道:“累赘?你还想当累赘?想得美。从今以后,你再也过不了之前那种悠哉的生活了,我会让你帮我赚钱的。”

    熙涵一听,满眼的惊恐,双手护在胸前问道:“你想怎么样?”

    男人看了熙涵一眼。戏谑的说道:“你放心,我对你可不感兴趣,我还指望着拿你换呢!不过,”男人上下打量了熙涵一番,“就你现在这样的生瓜蛋子,恐怕也没有人会感兴趣,从今天开始,你就乖乖的帮我种地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