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翎接过墨睿尘用纸包着的界令,便出了耳室,这才看见了散落的棋盘,心中赞叹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听到。

    叶云翎索性也不给冷邪添堵了,便抬脚出了房间,扬长而去。一出门叶云翎就不复刚才的随性了,眸光一冷很快便回了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无杀无界二人跪在地上。

    叶云翎一言不发坐在凳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良久,无杀开口道:“阁主,属下任务失误,请阁主降惩。”

    叶云翎这才冷冷开口:“无心阁办事,何时问过过程?”无杀无界呼吸一滞,连忙呈上手中的东西:“阁主过目,属下二人在取下卷宗时,又有人闯进卷宗室引动了机关,这才惊动了暗影楼,当时属下没有动作,等一切平息才暗中回来。”二人说完,头也不敢抬。

    他们知道叶云翎去了冷邪的书房,他们也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冷邪没来定是叶云翎拖住了他,如果冷邪出来了,他们一定不可能成功脱身的。

    叶云翎接过卷宗,也没让他们退下,也没有让他们起身,静静地开始翻看。无杀无界能感觉到叶云翎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和骇人的威势,叶云翎怒了。

    又过了良久,叶云翎才缓缓开口:“大会结束后,存进无心域,让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有技巧的放水,把暗影楼的人送上盟主这个位置。”无心域是最严密和神秘的地方,除了每一代的阁主可以进入以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当然,自有机关可将任何东西传送入无心域,这只是单向的,能进不能出。

    无杀无界齐齐应是,说不好奇是假的,但作为无心阁的两大柱子,他们以服从阁主的命令为天职,克制一切私欲。

    暗影楼卷宗室经过彻查发现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但冷邪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已经打算等大会结束便把冷怀送回暗影楼大本营,江湖局势瞬息万变,多年来的直觉告诉冷邪,卷宗室遇窃不会这么简单。

    第二天,武林大会就在冷邪的担忧中正式开幕了,大会第一天基本没什么可看的,叶云翎也懒得去,就在暗影楼安安分分地呆了一天,虽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叶云翎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再和冷邪见面,她怕忍不住当场砍了他。

    慕止修自那日一别以后就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他要去找师父,曾经他一心从军追求军功,为的是守护百姓,让他们远离战乱,从而安定富足。

    但当这一切都有了的时候,慕止修却发现,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没有和平安乐,只有烽烟四起;没有心怀百姓,只有苛捐杂税;没有将军在上,不过是日日算计。

    慕止修真的迷茫了,当他把剑刺入叶云翎胸口时,叶云翎的眼神让他现在都记忆犹新,那种复杂让慕止修的思想彻底失控。

    和亲还没回去,慕止修渊宁比武落败就传回了赫连皇帝的耳中,小题大做,竟直接下了慕止修的兵权,慕止修也算是闲人一个了,便直接踏上了回家的路。

    慕止修是小时候在一处山崖下被师父捡到的,悉心教导,耐心授课,这才铸就了这个翩翩少年,沙场神王

    ,点兵点帅,封侯拜相。

    慕止修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夜里,绑了马便坐在一处河边出神,手里拿着的竟是一个大红绸子,仔细辨认的话便看得出,这红绸子正是攀竹竿所赢得。

    慕止修呆呆的,竟不自觉笑了起来,突然反应过来后,看了看四周,又舒展了舒展身体,便向后一倒,睡觉了。

    又走了几日,才终于回了家,但出乎意料的安静,不是那种平静,而是久无人住的那种死寂。

    慕止修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不少,慌慌张张地一把推开门,尘土飞扬。慕止修挥了挥手拍散一些土,便看到了在桌子上放着的信封。

    慕止修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有一封信还有一个黑紫黑紫的扳指,上面隐隐有一个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