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诚实。”沈之瑜笑着,以前她也问过其他小姐,得到的不过都是讨好又虚伪的答案。姜清筠却是里面鲜少会坦诚说不的人。

    等姜清筠从燕翎宫里出来时,已经临近申时了。

    用过午膳后,沈之瑜就带她去了佛堂。佛堂在燕翎宫的偏殿,虽不大,但一应俱全。方一进去,鼻端便萦绕着一阵檀香。

    沈之瑜上香动作娴熟,香炉中也早已落下许多灰烬,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里日日都有人焚香。

    “小姐,是今日在燕翎宫……”辛夷小心问着。一路上她就见自家小姐皱着眉头,一副心意难平的模样。

    辛夷下意识的便以为她今日在燕翎宫受了委屈。姜清筠进殿后不久,她就被兰翠带走去闲聊,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姜清筠还在想佛堂里的事情,听到辛夷的话,她乍然回神,“没有,贵妃娘娘人很好。”

    只是她总感觉,在正殿里的沈之瑜和在佛堂的沈之瑜,仿若两个人。

    陪同沈之瑜礼佛时,言行之间,她依稀能感觉到,沈之瑜的虔诚之下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愿。

    可姜清筠一时间却想不通为什么。沈之瑜是贵妃,是后宫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况且,她的背后是整个沈家,更无后顾之忧。

    辛夷长舒一口气,“那小姐你今日要去长门街吗?马车还在宫门处候着。”

    姜清筠一时想不通,便也不再想了,“不用,我们直接回府。”

    如果她估计得不错,科举放榜,应该就在这两日了

    杜姨娘和林氏那边,才更应该是她需要去应对的。

    金銮殿里。

    陈还捧着一摞奏折走进殿里,将奏折堆放好,“皇上,这是今日最后的奏折了。”

    龙案后,谢景寻站着,宣纸铺陈,他提笔蘸墨,努力去回想和还原那日他在梦境中见到的画。

    这段时日以来,他批改奏章之余,便会执笔作画,试过多次却没有一次能清晰还原。唯一清楚的,便只有那一句诗。

    “放着。”谢景寻题着诗,画作上远山重叠,江南流水飞渡,是他曾去过的亭榭,却独独不见人影。

    “燕翎宫那边如何了?”

    陈还温着茶,仔细回着话:“姜二小姐已经出宫门了,贵妃娘娘仍在佛堂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