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把匕首只对段嚣一人有特殊意义,旁的没人有这个兴致,钱袋子不拿,专门偷他这把破铜烂铁来了,那肯定是段嚣自己把它带走的。

    沈喑“噌”的一下冲出门,开始火急火燎地找人,能不能教会自己那个什么破剑法是小事,但无论如何,千万不能放任这个□□独自下山,那指不定在外面受点什么刺激,就从小奶狗变身大灰狼了,这谁受得了。

    沈喑进山这些时日,正事儿没干几样,每天尽是瞎溜达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山庄里那些七拐八弯的小路他心里都门儿清,立马抄了条最近的道儿,他打算去山庄门口蹲着守株待兔。只希望这兔儿并没有跑得野了,还能让他逮着。

    沈喑往门口一蹲,猫在廊柱后面,影子隐去在身后的灌木中,感觉自己藏得万物一失,就等蹲到段嚣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然后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段嚣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你在做什么?”

    突然,背后传来一句清冷而熟悉的询问,吓得沈喑毛骨悚然。

    转身回头,便看见段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他强忍着骂街的心情挤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在等你。”

    段嚣兴致不减:“哦?这夜黑风高的,莫不是等我来与你花前月下?”

    说话间,他一直盯着沈喑气鼓鼓的腮帮子,瞧着白皙软糯,甚是可爱,忍不住便伸手捏了上去,冰凉的手指捏住颊边的软肉,像是夹起了一块糯米糍粑,段嚣笑得狭促:

    “白天你对我动的那番手脚,是想说你心悦我吗?”

    沈喑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更深露重,还是羞涩难当,他的眼睛里几乎沁满水汽,段嚣轻轻松开手指,倒不急着把手撤回来,不紧不慢地一路向下,若有若无地搔刮着沈喑脖颈上那处咬痕,已经沁出淤痧,他很满意自己这个杰作:

    “我的心意,在戒堂的时候你理应知晓。既然你肯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私会夜奔,今日我也应当给你个更正式的答复”,段嚣顺手揽着沈喑的脖子凑近他,“我也同样倾心......”

    害怕段嚣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混话,就着他的胳膊,沈喑连忙死死捂住段嚣的嘴,几乎是脸贴着脸,咬牙切齿道:

    “我心悦你个鬼,小爷那是戏弄你呢,见过话本里的纨绔少爷怎么戏弄花楼弄堂里的姑娘吗,就得是我那个样儿,得在众人面前羞她一羞。”

    呼吸困难,段嚣呜呜地挣扎着,倒是有几分狼狈相,沈喑乐见其成:

    “况且,谁要与你花前月下,小爷是来抓你回去,哪个同意你就这么无声无息离开的?”

    “啊——你怎么咬人!”

    段嚣启齿吻舔了一下他的手心,沈喑一慌松了手,手掌边缘便被死死咬住。沈喑将手挣脱,上面赫然多了一个牙印,还没来得及张口骂街,段嚣继续火上浇油,假装若有所思:

    “所以你就鬼鬼祟祟蹲在这里等我?可你又打不过我,我若真的想走,你如何能拦下我?”

    “我想走便走,又为何要经你同意?莫非,你希望我一直留在你身边?”

    段嚣今晚这话越说越混账,沈喑脸皮薄,若不是四下无人,这番话简直要比自己白天的抽风行为更加混账,搞得他脸上都有些发烫了。才刚想开不久,一时间就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白天自己干出的那些“风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