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

    “没有,还清醒着。”

    时沐阳走到楼梯上的时候,就听见房间里传出来的怒吼声,沙哑得厉害,低沉的厉害。

    “大公子他……”赫伯特欲言又止。

    房门没关,时沐阳直接进去了,一眼就看见半卧在床上狂然发怒的男人。

    ……

    时暝赤--裸着上半身,胸前的枪口早就裂开了,汩汩渗出来血水,将那厚厚缠绕的白纱布都染成了深红色,手腕脚腕上也是一样,已经及肩的半长发更显凌乱,煞白的脸色像极了黑夜里飘游的鬼魅。

    纯金色的瞳眸里布满了血丝,一根一根的纵横交错着,冷鸷的眸光残戾如魔,整个人都散发着更加妖异诡谲的嗜血杀气,只让人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头皮一阵阵发麻。

    赖斯站在一旁不敢上前,两个女仆的脸色更是惊恐至极,地上打翻了一地的药水,空气里弥漫着刺鼻压抑的消毒水的味道。

    时沐阳眼神掠向一旁示意,赖斯和两个女仆如临大赦赶紧跑出去了,赫伯特也半叹了一口气,带紧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时暝和时沐阳两兄弟。

    ……

    “哥,你醒了。”时沐阳静步走过去,和沐的音色淡淡道。

    “呵呵……”时暝嘴角惨淡的笑了两声,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更让人觉得难受心慌,就像是潮湿生锈的铁刀在墙壁上磨拭一般,一下,又一下,“sion,你应该很不希望我醒吧?”

    “嗯,我之前有这么想过。”时沐阳将赖斯留在柜子上的药箱拿过来,从里面找到药酒,绷带,还有纱布,走去床边坐下,直接扣住时暝的手臂。

    他倏地一顿,抬头沉声道,“但是,哥,我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够醒来。”

    时暝冷鸷的眼神顿滞半秒,旋即,涌上来更可怖的戾气,一巴掌摔在时沐阳的脸上,破声大骂,

    “滚!我不是你哥!”

    时沐阳挨了这一巴掌,即便时暝手腕受伤了,但也已经调养了二十来天,更何况还下足了力道,那俊逸的脸颊瞬间浮上一个五指鲜明的巴掌印。

    时沐阳却好似没感觉,重新抓住了时暝又要揍他的手臂,他的力气自然要比时暝大得多,缓缓道,

    “你是我哥,你刚刚叫我s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