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恩听到这个制止的声音,眼睛当即闪过一抹恼色,亦是抬头望向王员外。

    王员外迎着他凌厉的目光,却仍是镇定自若,朝着他拱手道:“这珍珠确实不是他们携带,此乃老夫在路上帮人托运之物,一切皆与他们无关!”

    尽管知道这样会有麻烦,但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自然得站出来说明事情的缘由,并打算将这个责任全部揽下来。

    “你是何人?”钟承恩深深地打量着这个员外打扮的老头,但发现举止投足间有一种儒气,这可能是一个大儒之类的人物。

    “我叫王金,现暂居于梧州府!”王员外拱手温和地回答道。

    “来此何干!”钟承恩却没听过这号人,悬着的心亦是放了下来道。

    “听闻雷州府开海,老夫想过来做些买卖!”王员外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你是从廉州城过来的?”钟承恩的眉头微蹙道。

    虽然高州府亦跟广西梧州府接壤,但从梧州顺着江流到廉州城,再借道石城到雷州府,这个路线最是便捷,亦要更安全一些。

    以往这条商路走得少,主要还是海北盐从廉州城沿江北上。只是现在雷州城遍地商机,近来确实有广西商人远来,亦都是从廉州途经石城到雷州府。

    “不错!”王员外正色地点头道。

    钟承恩的眉头微蹙,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却又是发问道:“你说帮人托运!这些是新产的珍珠,你可知盗窃珍珠可是一项重罪?”

    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咬得很重,强调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其实亦是如此,这下海本就是死罪,何况还盗取宫廷所用的珍珠,这便足够砍两次头了。

    “老夫知晓!”王员外的脸上却是没有惧色地点头,但接着补充道:“只是这批珍珠跟老夫亦是无关!此乃一个老妇言乃是御寒的衣物,交由老夫帮忙捎带给他儿子,这珍珠实为那位老妇所有!”

    “那老妇在何处?”钟承思沉声问道。

    “她说家住东田村!”王员外答道。

    “托运给何人?”钟承恩又是继续盘问。

    “日升茶楼陈三!”王员外据实回答道。

    “本将军亦非不讲理之人!你们所言之事,本将军会派人核查!”钟承恩抬头望着众人,然后话锋一转道:“只是尔等皆有嫌疑,本将军却不能不谨慎!来人,将他们通通都押回衙门。”

    “是!”下面的将士当即领命道。

    石城的县衙并不大,亦有几分破落之相,门前的面貌要逊于海康县,更不能跟雷州府相提并论,确实是一个小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