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来回到家,还未踏入门,先看见客厅坐着一男一女两位不速之客。

    男人穿着体面修身的西服,女人一身白色的连衣长裙,都和这个破败的家格格不入。

    贺晚来愣住好几秒,直到看见蒲岐从楼梯口出来,脸上绽着甜甜的笑,他的眼睫毛颤了颤,这才回过神,抬腿迈过门槛。

    还隔着挺远一段距离,蒲岐就欢快地喊贺晚来名字,很热情地指着那陌生女人向他介绍:“这是我妈妈蒲顺。”

    “我这名气,还能有人不认识?”

    蒲顺觉得蒲岐多少有些多此一举了,扬起嘴角正打算笑她,结果瞧见贺晚来冷漠的脸。

    他生分地颔首,泼冷水道:“不好意思,家穷没电视,真不认识你。”

    说完直接把在场的都当路人,转身上楼。

    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尴尬。

    蒲顺倒没因这不礼貌的对待感到不悦。

    “你弟真有意思。”她扭头冲贺秋递了个眼神,话语意味深长。

    贺秋淡哂:“他见生人害羞。”

    蒲岐“切”了一声,她对贺秋的说辞嗤之以鼻,觉得他在维护他弟。而要是按照她对贺晚来的认识来评价,一句话:“他就是脾气怪!”

    “第一次见我就泼我一身的水,是害羞的人能干出来的?”蒲岐对那事始终耿耿于怀,她诘问完贺秋,又转头对蒲顺道,“妈,你比我待遇好多了。”

    蒲顺哈哈笑起来,衡量着其中差距,知足地回说:“还真是!”

    蒲顺很长时间没这么纯粹地开心过了。她伸手点了点蒲岐的额头,对当时的状况感到好奇,直说:“你也不是个善茬,是不是立马扇了人家一耳光?”

    “我没有!”平白遭冤枉,蒲岐委屈地皱起鼻子。

    又看见蒲顺的眼神满满都写着不相信,她撇下嘴角,望向贺秋求助。

    贺秋心领神会,轻笑着开口帮腔:“蒲岐来这里很乖的,特别听话。”

    “是吗?听谁的话?比和你在一起时还听话?”

    这连环问,针针见血,箭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