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个无头的,上黑色下血色的火星人状蛊虫聚集体张开的细长的尖嘴。它虽无法像人类那样灵巧聪颖地说人话,但他能用自己的方式模仿人的样子。

    秦修生像比武切磋前的挑衅一般,蹦跳了两下,双手都对它竖起了中指。

    它恼羞成怒,毒蛇吐信,对天狂放。

    没有脑袋都能准确的朝秦修生窜来。

    秦修生收起刚做挑衅的双手,握拳于腰间,然后双手变掌,整个身体向下一坐,从衣襟里飞飞出左一把直冒青光的手术刀,右一柄外镶紫金里裹黑木的捣药舂。

    虽然这时的秦修生心中充满热血,但与军方大佬们相比,仍稍显得一丝胆怯。面对这巨邪之物,他又一次怔住了,唤出了神器却不敢操用。

    就在毒虫的锥刺即将将他的头颅活活剖成两半时,那锥子“中毒”了。如被锈蚀了一般,黑色的尘土渣滓从他上面一块块脱落。

    脱去黑色的腐烂外壳,闪着绿色荧光的核心渐渐露了出来。

    秦修生也从护头收下颚含胸的警戒的姿势慢慢放松下来,把左手中的刀扔掉,低头伸手,做出一副装逼的似乎马上要开始来一段迈克尔杰克逊舞蹈的样子。冷冷地说:“哼,你以为我对病人心慈手软,对你们这些邪魔就会仁慈吗?我的宗旨是,不放弃一个病人,同时不放过一个病魔。”

    说罢,空着的左手画圆回提,向手心被嵌入了磁铁,那绿色的核心被吸着出来,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颗氤氲的绿色小太阳冉冉悬升到手心前,散发着如芦荟片贴似的令人皮肤凉嗖嗖的爽快冷光。

    接着一团柔气从那个绿球溢出。如云卷云舒,缠缠绵绵,扭作一团。稍而渐渐化解开来,一缕一缕被不知哪儿的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捋直。如美女的秀发,延伸开来。

    这股绿色的气团被运至那破碎的玻璃葫芦瓶处,气流一圈圈环绕,逐渐将瓶子整个覆盖起来,盖上一层透明的嫩绿色的蝉蛹,保护起来,与外界隔绝。

    秦修生忽然收左手,变掌为拳收于腰际。起身站直,左右开工,双拳依次冲出腰际,又抡圆舞了几圈,打出一套组合医术拳法。衣袖打出了阵阵风声,整个不大的房间里呼呼作响,盖过了窗外吹进来的阴风的怒号。这左一式右一式,招招之间藕断丝连,形断意连。那蛹也破除开来,变成一团变幻着的,闪烁着的,虚无缥缈的武动气流,又化蝶起舞,与秦修生巧妙相应和,伴歌伴舞,既如一支和谐华丽的舞蹈,又如两个正在切磋的武林高手,打得另屋内的瓶瓶罐罐在一旁拍手叫好而不停抖动。

    最终式,他一个踢腿,虽是一个书生的力量,但仍将面前的那团绿气蹴碎,在屋内消散。

    裂缝逐渐被绿色的气体所填充,接着裂缝又逐渐缩小,编只留下蜘蛛丝般大小的缝隙。

    绿光消失了,小太阳破碎成了一堆萤火虫似的碎片,在空中渐渐飘落。

    这股愈合之气之强大,连没有生气的瓶瓶瓦罐都能复原。这似乎已经超越了医治的境界,而是一种更纯粹更本真的愈合之术。

    烟消云散,他的气数也消耗殆尽,没这一番较量,他或许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强大。同时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弱小,踢一踢腿,抬一抬手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石棺里的水银脸融化了,平静如镜的,闪着月光的水银面又以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状态出现在眼前。

    秦修生想必他被自己的医者慈悲所打动,被粉碎蛊虫的功力所震撼,放下了不知是谁给他的罪恶与屠刀,重新做好一盆水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