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他难得地做了个春梦,梦见他和仰阿莎在一片花丛中相对,然后一切发生地那样自然而然,早上起来看到湿了的床单,他有些烦躁。有多久了?自从他十五岁的时候被人带着去开了荤以后,就再也没有缺过姑娘,也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一脸郁闷地打开卧室的门,正想着该找保洁过来收拾收拾屋子,正好换洗床单。却突然看见门口站了个一身睡衣的姑娘,薄地要透过光的真丝睡衣,根本什么都遮不住,比昨晚的如梦如幻又多了几分香艳。

    他一个没稳住,险些喷出鼻血来,“你这是干嘛呢?大清早的,杵我门口干嘛。”他故意瓮声瓮气地埋怨道,遮掩着下半身的尴尬,实在是某些不争气的已经竖了起来。

    他见过浑身不着丝缕的,也见过浓妆黑丝的,各色各样的女人,从来都是任他挑挑拣拣,除了刚开始的那年,他还从未这样急色过。

    可是谁让她这样诱人呢?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可是美人不是,美人之美,贵在美而不自知。天真和性感的结合,纯洁与妩媚的交杂,最是让人欲罢不能。

    “啊……我都是你媳妇儿了啊,所以在门口等你一起吃早饭的。”姑娘却一副无辜的样子,半点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出来。

    秦立国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说实话,他对仰阿莎没什么心思那绝对是骗人的,只是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这个姑娘明显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样子,如果他就贪图一夕欢愉,到时候白白耽误了小姑娘,也不是他做人的原则啊。

    他虽然风流,可是一向都是要你情我愿的,而且不怎么跟良家妇女乱来的,也是免得惹麻烦的意思。他把人给扒拉开,抬脚往洗手间走去,“怎么就成了我媳妇了?我这还没听过有天上掉下个媳妇来的。”

    “我阿娘说了啊,谁如果看了我的身子,那他就是我男人,我就是他媳妇儿了!”姑娘听到问这个,立刻振振有词地说开了。

    “你这什么封建糟粕啊,我们这是新中国、新社会,没有这样的啊!你这要是搁十几年前,我还不得被判个流氓罪啊。”秦立国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事不是这么干的,如果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和人姑娘在一起了,那才真是不要脸呢。

    “我不管,我就是你媳妇儿,你就是我男人了。”可惜他想讲道理,别人不愿意讲道理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就抱了上去,完全不顾忌自己身上穿的跟没穿似的。

    “停停停,来来来,我们坐下来好好掰扯掰扯。”秦立国没办法,只能拉着人先往沙发上坐,希望能跟她讲通道理。

    “我问你啊,你知道媳妇儿和男人是什么意思吗?”秦立国抚了抚额头,也顾不上自己还炸着个鸡窝头。

    “我知道啊,媳妇儿和男人就是要一起睡觉、一起生孩子、一起过一辈子的啊,像我阿娘和我阿爹一样。”说到后面,仰阿莎难得地红了红脸,微微地低下了头。

    “既然你知道是要过一辈子的,那你就该知道,这个事情不可儿戏,两个人得两情相悦才能过一辈子的,不然的话,你看你们家乡传说里的那个姑娘,为什么要在那么多的追求者里面挑出太阳哥哥呢?她后来为什么又要难过地掉那么多眼泪?”

    秦立国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事情,只能拿小姑娘自己的话来反问她。

    “可是,如果让我来选的话,我也会选你啊!我喜欢你,就像仰阿莎喜欢太阳哥哥一样,我愿意和你过一辈子,和你一起生孩子。”晨起的微光透过落地的窗户照进来的时候,给面前小小的姑娘周身镀上了一层光晕。

    她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样子,信赖而郑重,秦立国突然就不愿意想那么多了,怕个俅,人家一个姑娘都敢,他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一种豪情就这样从心底升起。

    “傻姑娘,你就这样认定我吗?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该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会出去喝酒、半夜才回家。”秦立国定定地看着仰阿莎,他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只要说一句是,他就会愿意一辈子掏心掏肺地对他。

    “我知道啊,那有什么,你喝酒的样子比别人好看多了。而且那些姑娘,她们缠着你是她们的事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可是你喜欢的是谁呢?那些姑娘、还是我?”仰阿莎说到最后一局的时候,语气里就多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傻姑娘,你可真是我的傻姑娘。我喜欢的,自然是你啊,怎么会是她们?”秦立国将仰阿莎抱在自己的腿上,吻了吻她的耳朵,叹息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