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呆坐在矮墙边,看着新同学把那三个烦人的家伙打发走,一步一步地走进自己。

    “还好吗,吉野同学?”

    纪江停在了一个较远的距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新认识的同学伸出了手:“还有力气起来吗?”

    那只看似柔软白皙的手就在眼前,炽白的日光下仿佛泛着柔光。顺平看了半刻,手撑着身体强迫自己靠着身后的围墙站了起来,不知为何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我没事,朽木同学。刚才,谢……”少年看着纪江脚边的砖石路面上,正苦恼于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就听见了一声微小的嘀嗒声。

    一粒血珠坠了下来。

    顺平的目光不由向上,看见了纪江在他自己站起来后就收回的那只手手臂上蜿蜒而下的赤红血线。

    顺平想起刚才那三个人在惊恐之下朝纪江同学砸下去的棒球棍,虽然球棍断掉了,但是断掉的截面还是擦过了纪江同学挡那支球棍的手臂,恐怕是那时候受的伤。

    “呀,受伤了。”纪江顺着顺平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后知后觉义骸受到了损伤,突然有些后悔让那三个人走得太容易。

    义骸就像是衣服,虽说是感官复现百分百,但在使用义骸的时候纪江还是有些不熟练,没有用灵力完全将义骸包裹起来保护。义骸受到伤和她以前受过的伤比起来更是无关痛痒,她都没什么感觉,这就像是衣服不起眼的地方起了线头一样不会被她注意到。

    只是这件衣服过分昂贵了,该让他们赔偿一下她的损失才对。

    说起来,义骸也会流血吗?这是真的血吗?

    这样想着,纪江不由用指间沾了一点手臂上的血,凑到唇边试了试。

    ——甜的。有点像是……草莓汁?

    糟糕,想吃草莓了。

    可是水果好贵,现在还不是草莓生长的季节。

    不过既然是义骸,受的伤回去之后可以用灵力治好……

    “你在做什么啊!”打断纪江越发走偏的思维的是顺平的怒吼。

    纪江不解地看向刚才站起来还颇费了一些力气的后桌,见到少年摇摇晃晃地走进自己,脸上的愤怒毫不遮掩,扣住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就要拉着她走。

    “等等,吉野同学?”纪江有些懵地被拉着走了两步,然后反扣住了顺平的手腕,“怎么了?”

    顺平转过头看着纪江,嘴唇紧紧抿着:“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