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莲年轻,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谢母却是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来的不善。

    只是为了不打扰媳妇儿上课,她抱着囡囡,坐在后方也没有跟范晓莲说。

    只是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这女人敢做什么伤害媳妇儿的事情,一定要她尝尝自己的厉害!

    范晓莲不知道婆婆在心里如何预设,如何护着她,只小心安顿好了一老一小,才回身,开始在挂着的木板上用有颜色的水开始写今天要教的字。

    她没当回事,秦思锦可没准备放过她。

    一看范晓莲开始写字,秦思锦直接坐在下面,用帕子掩着鼻子,嗤笑了一声道。

    “我说这位范姑娘,你写的字都这么丑,怎么教学生啊,不怕误人子弟吗?”

    她习惯了京城贵女说话的腔调,说话声音小又娇柔。

    教室里本来就有一些年纪小的学生跟着读那些字,一时间,根本没有人意识到她说了些什么。

    还是范晓莲恍惚听到了几个字,转过身,好心反问道。

    “这位小姐,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秦思锦误以为范晓莲在嘲讽她,一时之间更气了。

    连捏着手帕捂着鼻子的手都放下来。

    她嘴角一撇:“这样的字,在京城连乞丐都写的比你好,你有什么资格教人念书?竟然还好意思让这些人叫你先生?!”

    范晓莲不是第一次被人质疑,但是以往质疑她的都是那些书生。

    他们质疑的是她身为女子如何能教书。

    如今倒是第一次有女子来质疑她。

    范晓莲笑着道:“我写的字的确不是很好,很多字我也是刚认识没多久,我也称不上什么先生。”

    她学的字会的诗词都是谢景每天忙完了回来再特意教她的,很多时候,她真的是前几天刚学了新的文章,刚掌握囫囵就来念给这些孩子们听。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是在误人子弟。

    但是谢景却告诉她,如果没有她来教,这些女子一辈子都认不会一个字,学不会一个算术,他们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