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九皇子所在的靖王府前院灯火通明。

    九皇子秦瑷看着堪舆图,眉头紧皱,一看就是习惯了操心的性格。

    边上,心腹太监张显给秦瑷倒了杯茶,这才说道:

    “农家子出身,毫无背景,考中状元后又下放丰县知县,可知此人并不受上官看重,亦无党派相护,今次上朝,恐怕陛下也未必还记得他,如此一人,殿下何必如此看重?!”

    张显就是那日在别院收了谢景帖子的人。

    要不是那帖子上的名讳,恰好殿下又在别院,张显恐怕压根儿就不会将谢景此人带进别院。

    最起码,在张显看来,谢景这个人,并无大用。

    秦瑷却摇了摇头。

    “毫无背景,又无党派相互,状元出身,丰县知县起步,如今听说仅仅三年,丰县税收就已经是三年前的几倍。”

    陈述完谢景的背景,秦瑷轻轻一笑,颇有些狡黠:“这不就是父皇希望我要的吗?”

    此话一出,房内谋士门人纷纷一惊。

    “殿下是说……”

    话不用说完,今晚在秦瑷书房内的无一不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门人,也都明白了,王爷为何突然对谢景如此看重。

    说到底,谢景只是一个缩影。

    一个没有背景,不牵扯党派之争,背景绝对干净的天子门生的缩影。

    只要想明白这一点,原本还影影绰绰的夺嫡纷争也明朗起来。

    圣上将如此重担放到自己的幼子身上,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景对这些背后的谋夺自然不是很清楚。

    或者说,他隐隐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些在如今都是不可说。

    白日下朝后,有些好走捷径的官员也跟谢景套近乎,想要从他口中知道,他背后的人。

    却都被谢景三言两语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