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桥路的地理环境很特殊。

    一面朝着废弃的小型水库,生长了很多参差不齐的树木。

    一面是坎坷不平的土坡和野草丛生的道路,还有灌木丛。

    在如今这个寸土寸金的晋城,方圆十里,除了吉祥寺外,竟然没有一栋民居或者厂房,彻彻底底的荒郊野岭,真是匪夷所思。

    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鸢也一边朝枪声响起的地方跑,一边心想,明天就去国土局申请这块地,盖个度假村得了。

    尉迟将她按下:“躲好。”

    鸢也费解看了他一眼,他为什么跟着她们?他们什么时候成一路人?

    “你不用怕我会下黑手,我比你更希望白清卿活。”尉迟没有看她,却知道她什么意思,嗓音低沉地道,“她死了,我还拿什么让你相信,七年前的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鸢也内心毫无触动,目光收回,将面前的野草拨开一条缝。

    半人高的土坡刚好将他们三人的身形掩住,鸢也探出一双眼睛,他们在高处,看到底下的平原一群人在械斗,粗略一算有二十几人,很明显,衣服是黑或灰的暗色系一伙,衣服是五颜六色的一伙,混战成了一团。

    鸢也眼尖,认出黑衣里有她安排去齐高接应的人——宋义。

    宋义一只手持着铁棍,一只手抓着一个女人,就是白清卿!

    太好了,还活着。

    鸢也稍稍松口气。

    地上丢了几个电筒,明明暗暗地照出白清卿现在的样子。

    她那三年应该过得不怎么样,原本清丽动人的脸变得蜡黄,颧骨高高凸起,眼眶深深下陷,不知道是被眼前的状况吓到还是其他,人有些呆滞,被宋义抓在手里,像牵线木偶一般踉踉跄跄。

    尉迟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鸢也皱眉:“不是没有信号?”

    他反而笑起来:“傻了吗?对讲机哪需要信号?”

    “……”天黑,鸢也根本没清楚他手里是什么东西,不过连对讲机都带着,他是提前知道这里会没信号?鸢也眯起了眼睛,“尉总准备还真是充足。”

    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追杀白清卿的人不是他。尉迟深沉的眼眸像染了一抹今夜的浓黑,道:“对讲机一直放在车上,以备像今天这样的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