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少棠从睡梦中惊醒,听到起风了。

    廊下的那几串风铃,夜风拂过,叮叮当当闹的人心烦。

    还是一样的噩梦。

    还是那把冰冷的凶器。

    无法摆脱的梦境。

    她至少再等五年,才能等到周饶国的国师出山。

    那时,她就十五岁了,距离冉韶裳出嫁还有两年。

    为了复仇,她等的起。

    少棠坐起身,望着映在窗棂上摇晃不止的树影,怔怔出神。

    原来,姨母就是师父,师父就是阿母的姐姐。

    可是,阿母为什么从来不曾提过?

    师叔口风也紧得很。

    还有,阿母姓玉,为什么姨母姓丰?

    这么多为什么,是她前世并不知情的。

    可以说,是第一世的冉韶裳并不知情的。

    也许,第一世的冉少棠知道这一切。

    可惜,现在的他只有冉韶裳的记忆,偏偏以冉少棠的身份活着。

    既然不知,就问吧。

    她再也睡不着,干脆到桌案前铺纸磨墨写信。

    这一写,便是三封。

    第一封自然写给母亲,除了报平安就是把满脑子的疑问打包寄回去,寻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