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成乙及时拉住谢迎刃,他就要扑到少棠身上,替少棠挡下这一刀。

    就连终九畴都有些惊诧,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奇怪的师徒二人。

    唯独冉少棠毫不惊慌。

    她顺从的伸着手腕,任由姨母师父的短刃冰冷的划破她的肌肤,当她的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流进盛着解药的药碗时,她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自她听到众位师叔确认此药真的是菩提混元丹时,心里已经有了挨刀的准备。

    阿母不仅跟她讲过菩提混元丹是药王宗的圣药,还同她仔细说过这药如何服用,药引是什么。

    圣药的药引必须是童子童女的鲜血。

    此刻屋内就她与谢迎刃是童子之身,至于终九畴或未婚的成乙师叔,还有满悔,少棠不敢确定。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姨母师父一定会用她的血来当药引。

    果然,她猜对了。

    所以,她一点也不惊慌。

    这是救命的事。

    她没必要害怕。一碗血而已。

    第一世,她被沈惟庸开膛破肚,流的血几乎汇成河,都映红了她的双眼。现在这点儿鲜血算什么。

    何况,如果真能救得师祖,等师祖醒来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以后她又多了一座靠山,还是境山内最大的那座。怎么算她都不吃亏。

    想到这儿,她疑惑的看向姨母师父,难道她也是这么想的?

    山上她护着自己的一幕又涌上心头,顿觉五味杂陈。

    丰滔滔亲自把解药一勺又一勺喂进丰让嘴里。大家都凝神屏息的盯着丰让,冉少棠却看向终九畴,他也正好看向她。

    “给,裹上。”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少棠迟疑了一下,没接。

    谢迎刃抢过那只洁白的帕子三两下帮少棠裹紧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