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脚下剑步上前,左手如电而出,竟是直接荡开那刺痛皮肤的寒气,以剑指点在了元歌袭来的掌心之上。

    同时,聚势已久的沉影剑终于展开崩势,成倍翻涌的真炁,如同在积压的云层里汇聚多时的暴雨般倾盆而下,又像是掀起的滔天巨浪,直欲将眼前的一切吞没。

    元歌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海浪中的一叶孤舟,又像是在无边黑夜里迷失的旅人,想要做什么却无能为力。

    这不由让他想起曾孤身在后山磨炼的那些岁月,那时自己被放入林中,依稀也是如此,而名为无助且久违的感觉,在此刻涌上心头。

    这是一种惶恐,已经多年未出现在他心中的惶恐。

    他的左掌有一瞬的刺痛,继而便是连绵的剧痛传来。

    不只是因为对方剑气入体,在与自身真炁于经脉中纠缠碰撞,还有那临身的庞大压力。

    这是因为一把剑而爆发出的威势,却仿佛是有一座山撞在身上那样沉重,让人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力量。

    元歌倒飞而出,撞断桃枝,落花飘落满身。

    守夜人一下瞪大了双眼,惊骇当场,如是呆立。

    苏澈强忍因寒气袭体而产生的不适,遥遥一指,一缕剑气直接点在因骇然而失神的守夜人肩下,后者闷哼一声,却是被隔空剑气封住穴道。

    这种点穴法记在观潮剑气之中,虽只有一时,不过也足以让对方来不及传信。

    苏澈稍稍松了口气,取了丹药服下,而后略作调息。

    不远处,元歌躺在地上,双目微微失神。

    “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他难掩虚弱道。

    苏澈低咳一声,真炁调动驱散身上寒意,此时轻笑,“不,是你算计好的。”

    元歌闻言,压在喉间的血终于忍不住,一口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