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所作所为是黑,可心是清白的,有人所作所为看似清白,可心却是黑的。”云老伯轻笑道:“有时候,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所见和所闻,都不一定是真的。”

    说罢,不等盗帅再问,他便道:“就说这些吧,小姐已经知道你来了。”

    本还想探究些什么的盗帅一愣,下意识看向院中的那道身影。

    “有些话该早说,有些话也不该说,你好生掂量吧。”说完,云老伯拍了拍他的臂膀,转身走了。

    这是个不会武功的老人,盗帅很确认,只不过,此时看着对方的背影,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对方所说云里雾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

    本是驱鬼的法事,仿佛成了比斗,只不过自没什么观赏性。

    院中摆设长案,其上香烛供香点燃,还挂着两道燃烧的符纸,明黄纸张上以朱砂描画,形如蝌蚪而难辨文字图案。

    丘道长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拿三清铃,道袍广袖间腰插天蓬尺,悬八卦镜,脚下踩七星,犹如踏星斗而行。不时击剑挥斩,风声破空,气势惊人。

    最主要的,是他此时脸上然不见方才言谈时的随和,反而满是凝重沉着,透出一股可感的肃杀之意。

    而先前那俩道童也侍奉左右,一个拿金钱剑一副如临大敌模样,一个双手各拿令牌令旗,口中仿佛念念有词。

    云奚菡负手站在庭前,身旁便是那高矮胖瘦四人。

    而在对面回廊下,则是在太师椅上端坐的大夫人,以及身后随侍的丫鬟。

    只不过,双方此时所看皆是不同,后者在看前者,前者所看的却是在场间舞剑,好似城外村庄里跳大神的丘道长。

    “嘁,我当这牛鼻子真有几分本事,原来不过是江湖上耍把式的。”

    身旁,那侏儒抱臂冷笑。

    肥胖女子闻言,笑道:“这清风观就在城郊二里地,平时都是些穷苦百姓过去供奉几个铜钱,要是真有本事,这牛鼻子就不会骗那些百姓,而是去赚那些员外财主的银子了。”

    “他现在不就是在赚银子了么。”瘦弱的中年人开口道。

    “噤声。”云奚菡脸色一寒,哼了声。

    身旁四人相视一眼,倶是闭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