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们帮着接待个亲戚?”接电话的陈萌停下啃黄瓜的动作。

    电话那头的大伯干笑,“是我亲姨,按着辈分你得叫姥姥,我想带她去你们那看中医啊,本来是没想在你那住的”

    “磐庆,你干嘛呢?磨磨蹭蹭的联系好了吗?”一个苍老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大伯想按着电话不让陈萌听,但是陈萌已经听到了。

    “介嘛侄子这么狂?就去他家住两天,嗯么那么多事儿?”这声音带着津地特有的口音,调门也比别人要高。

    那地方的人说话有个特点,就是她们以为平心静气的说话,外人听着就跟要打架似得。

    陈萌只听这两句,就已经猜了个不离十。

    电话里,大伯也不太方便多解释,只能是长话短说。

    “萌萌啊我介有个长辈出了点状况,你方不方便帮我照顾几天?”

    事儿是挺突然的。

    大伯知道陈萌怀孕,而且二爷是性格极为古怪的人,这样的家庭实在是不方便待客。

    尤其是招待这种不太省心的客人——大伯犯愁地看了眼身边的胖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还是大伯的长辈呢,性格坦白的说,家里人都受不了的那种,一想到这老太太要跟二爷凑一起,大伯的脑瓜仁都大了。

    他也没打算让老太太常住,他就打算把东西给陈萌送来,当天在二爷这住一宿,第二天坐船回去。

    结果今天去看那老中医不在,根据邻居反应说医生跟女儿出去旅游了,要等一个礼拜才回来,老太太晕船严重禁不起折腾,不愿意两地跑,就要找地方住下。

    大伯给她联系了旅店,老太太说受不了人家旅店的厕所味儿,换了好几家,就是闹腾着不习惯。

    大伯没辙了,才想到要到陈萌这边借住几天,可大伯也不好开口,因为他这个奇葩的姨特别事儿多,还特别喜欢住别人家,到谁家谁家都膈应。

    但是事已经到这儿了,大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陈萌打电话。

    陈萌都不用听全部,只凭那老太太在话筒里说的那两句,隔空就已经判断出来了。

    大伯要她招待的,肯定是百年不遇的奇葩。

    “大伯啊,到冬天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我们家地方不够没办法接待,这样,你把人领到二爷所里下属的招待所——那个,你把水果放我家院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