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雪,寒江雪,你的名字不但冷,你的心更冷。

    詹曲鸣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条狗,一条被人遗弃的狗。

    其实此时的狄舒夜更像狗。

    他像死狗一样躺在血红色的泛着腥味的烂泥里。

    焰芒在往前冲,林观易也在冲,断云远也在冲。

    但琴宗棋宗的高手也在冲。

    有人要救狄舒夜,有人要杀狄舒夜。狄舒夜忽然觉得这辈子活得还不算失败。

    他真的不失败,因为此刻站在他身前的这个女子。

    鹅黄色的长裙下摆已经沾满了血红色的泥水。

    她突破圣人了,在狄舒夜最狼狈、甚至快要死的时候她突破了。

    她却站在了狄舒夜面前,用身体保护住了狄舒夜。

    她瞪眼看着一脸恍惚的詹曲鸣。

    这个曾经作为琴宗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在感情上甚至比狄舒夜还要失败。

    焦木子眉头一皱,但别人看不到他在皱眉头,因为他太黑了,黑的就像一截焦黑的木头一般。

    “曲鸣,杀了他。”

    狄舒夜忽然想起了当初在皇城外的树林里跟詹曲鸣一战的往事来。

    那时候詹曲鸣用的就是一张焦木琴,而且还是孕育出琴魂的焦木琴。

    难道……

    “是,师父。”

    他喊焦木子为师父,难怪,难怪他当初仅仅翰林级别便可以拥有一张焦木琴。

    詹曲鸣看向韩江雪的眼神在抖,就像他手中的长剑一样也在抖,剧烈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