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与那家人对持,江梨心里也不是全然平静有把握的,她,何老太太和江山三个都是妇孺,江海要是不要脸皮,真强硬带她们走,在血缘上,在社会关系上,谁也拦不了。

    所以她心里也是害怕的,但她不能透露一丝胆怯,强逼自己竖起伪装,让自己无懈可击。直到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她才油然而生出一种被保护被容纳的脆弱依赖感。

    而他能保护,能容纳。

    江梨抬起湿漉漉的眼眸,那里蕴满了饱满浓密,她郑重其事:“谢谢你,哥哥。”

    程又砚怔然,他能明白女孩在感谢什么,那样湿润的眸子,泡的他心里发软,发酸。

    他抬起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安抚她,可抬到一半才发现......手有点脏。

    江梨也发现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把头凑近:“没事。”

    女孩头发浓密柔软,散发香味,程又砚做医生其实自己是有些洁癖的,怎么可能把脏手放上去呢?

    他俯下身,也把头凑近,敛目垂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摩擦女孩额前,轻声低语:“不用谢,哥哥会永远保护你。”

    江梨庆幸她在凑过去之前,眼睛一直在看手中的芹菜,才没注意到男人凑过来的动作,也不至于在那几秒,煞风景的慌乱躲开。

    但她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全身僵硬,脚底发麻,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她能清楚看见男人浓黑根根分明的长睫,清挺的鼻梁,轮廓微扬的双唇,好到令人嫉妒的肌肤......

    男人触及一息,很快便离开,但江梨却久久没回过神,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看!真好看!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好看!

    后面当吃完午饭,下午去上工,程又砚要跟着去,而换了一件普蓝色劳动布、洗的灰蒙蒙的工作套装,但男人还是那么好看,那么卓越俊逸。

    江梨就知道了,真正长得好看的人,披个麻袋都好看!

    ——

    下午上工,因为有程又砚帮着除草,江梨分到的那块地很快就除完了。

    这半个下午时间,这块地无比备受注目,附近的婶子,姑娘,还有的特地跑过来,都盯着这边,不,盯着她旁边的男人,有的还一边窃笑一边讨论,当程又砚目光不小心扫到那边,又引起阵阵欢叫。

    甚至还有些婶子直接当面问在哪工作,哪里人,有没有对象,当男人得到回答,那眼神看着他就跟看块肥肉一般,如狼似虎,无比热切的邀请男人去她家里做客。

    所以一结束工作,江梨便迅速拉着男人跑了。

    一到家,江梨有些气喘,她想起刚刚的“热情”,不禁想问:“哥哥,你之前下乡,那边人也这样嘛?”

    程又砚倒了杯温水给她,淡淡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