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犹豫良久,反问道:“怎么,朕病的太深了?”

    “陛下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渊帝一愣,旋即笑道:“真话吧,朕比较喜欢听真话。”

    白君灼吸了一口气,怔然道:“陛下身体好得很,根本没病,就是连续几夜没睡,累的。”

    渊帝突然板起了脸,冷声道:“你可查清楚了?宫中所有御医都说朕染了疫病,你居然说朕没病?”

    白君灼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躲到殷洵身后,艾玛太可怕了,皇帝真的说生气就生气,会不会杀了她啊?

    殷洵看不出渊帝是喜是怒,不过白君灼的医术他还是信得过的,既然她说他没病,他应该就是没病。

    殷洵手伸到身后,轻轻握住白君灼,示意她不要害怕,迎着渊帝的目光道:“皇兄,我想太医院的庸医也该换一批了。”

    渊帝凝神望他:“就为她一人所言,朕要换掉整个太医院?”

    白君灼心中惶恐,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查错了,忙要上前再替渊帝检查一遍,却被殷洵一手拦下。

    “若是皇兄的太医有用,何故这么多天,长安城内的病患有增无减?”

    见殷洵这般护着白君灼,渊帝眼中竟然突然多了几分笑意,轻咳一声,以手掩口,吩咐道:“让陆抗送她出宫吧,你留下。”

    想必渊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与他商议,殷洵便让白君灼先跟着陆抗回王府别庄。

    白君灼走出大殿,不由舒了一口气,总算活着出来了!

    待白君灼走后,殷洵开口问道:“皇兄,你究竟有没有染上这疫病?”

    渊帝笑着摇了摇头:“朕久居深宫,怎么可能染上疫病?朕是装病的。”

    殷洵眉头微蹙:“皇兄装病,岂不是让伏候有机可乘?”

    “太医院多得是他的人,他自然也知道我是装病。”渊帝无所谓地说道,“子溯大可放心,伏候多疑,他一定以为朕装病是在引他入瓮,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殷洵细细想了想,又问道:“可皇兄为何要装病?”

    “为了去见陆抗跟朕举荐的人啊。陆抗之前传书给朕,说那人犹如孔明在世,久居深山竟也能洞悉世间大事。且此人与朝堂众臣毫无瓜葛,朕全然不必担心他结党营私,变成第二个伏候。”渊帝顿了顿,接着说,“另外,不是说三年前前将军邹起坑杀战俘一事疑点众多么,朕也想去查查这事。”

    殷洵明白过来,问道:“皇兄装病是为了偷偷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