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期虽然没有抢先抱住时宁,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张开手臂干脆把大哥、小妹一起抱了。

    “哥,孔融让梨的故事都忘记了吗?就不能让一让弟弟。”抱住,许以期便道,“不应该是我和小妹先抱,然后再拥抱我和小妹吗?”

    许以垣没有说话,咽子眼里像是堵了石头,有太多想说的话明明需要说出来,偏偏此时此刻部堵住,最后化为一句话,“妹妹,幸亏有。”

    幸亏有,陪着爷爷走完人世间最后一程,幸亏有,才让爷爷的离世没有遗憾。

    时宁懂他为什么如此说,轻道:“都是我应该的。”

    许以期也没有说话了,兄妹三人抱成一团,大门还敞着,“呼呼”寒风倒灌,让屋内的暖气吹散不少。

    许经纬、关睢两夫妻过来便看到如此和谐一幕,关睢当场红了眼眶,家里三个孩子都好好,这是老爷子最乐意见到的一幕,可他老人家再也看不到了。

    没有去打断兄妹三人,一直静静等到他们自己主动松手,许经纬才道:“也就是妹妹不嫌们两个脏了,瞧瞧们,一身灰尘,赶紧回屋先洗个澡。”又问,“路上堵了?晚回来近一个小时,识安还没有回家,就等着俩回来。”

    视线从两兄弟额前留着的伤口扫过,许经纬眼神微地一黯,定是昨晚俩孩子得知老爷子去世,磕头所留的伤。

    关睢也看到两兄弟额前的伤,又触及伤心,微微别头,强忍住泪意,许经纬有所感,轻地搂了搂妻子的肩膀,无声安慰。

    而许家两兄弟则被许经纬那一声“识安”给愣了愣。

    识安?

    陆识安?

    怎么突然如此亲昵呢?

    两兄弟抬眸,视线“咻”地看过来,正好落到站在两夫妻身后的陆识安,乳白色V领毛衣,深驼色长裤,气质温润,玉树临风于站客厅,没有什么拘谨,像在自己家里一般。

    这是已经融入他们许家了?

    念及许老去世,陆识安一直陪在时宁身边,两兄弟没有马上发难,客客气气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两兄弟进了家后,第一件事便去了许老生前居住的房间,见了房间,看到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两兄弟悲从心中来,“扑通”一声重重跪地磕头。

    磕头的声音很重,昨晚两兄弟在滩地便磕伤了额头,今早已结了痂,这会儿再磕头,结痂破裂,又有血流出来。

    不孝孙儿,回来了!

    悲泣呜呜,沉重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