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搬家日子,晴晓和金泽诚首先就告知了李霞,两人亲自去邀请他们参加乔迁之宴。可是母亲早就订好了旅行日程,于是商量后,李霞继续她的度蜜月,而乔迁之宴也如期举行,两不耽误还互不干扰。

    年轻人的聚会,没有长辈才能无拘无束。就像此时此刻,想吃什么自己动手,既有了参与感,还给晴晓他们省了很多麻烦。关键是,做客的朋友们,非常热衷这种自助餐形式的“酒席”。

    “铛,铛铛——”酒饱饭足后,突然有人敲响了手边的碗碟,那人是活动积极分子邹植,他代表男方,作为金泽诚的发小,他这会儿喝多了酒,越发地有感触。

    “诚哥,今天这种日子,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敲击的声音引来注目,邹植快速地站起来,似醉非醉地指着金泽诚,“这么多年了,过着苦行僧的生活,你呢,是我们几个当中,最无欲无求的一个,说实话,我真以为你要侍奉师父一辈子,这下好了,栽了跟头,遇到了我们晓嫂子。”

    邹植从座位席走出来,其他人附和他的话,赶紧拉着阮晴晓也站起来,护妻心切的金泽诚反而拽着妻子的手,不让这些损友得逞。

    邹植跳到晴晓身后,他突然弯腰凑近,“诚哥是出了名的蚌壳嘴,要不我们还是从嫂子开始下手吧。”

    “哦哦,噢耶。”没有不想听他们故事的人。

    一下子被这么多男人起哄,晴晓有点慌了神,金泽诚挪动位置,护着晴晓,瞪着邹植,威而不怒,“今天是乔迁之喜,又不是婚宴酒。”

    “你不是说不会大摆酒席,就是约上几个朋友喝一杯?我看今天这人数就挺整齐了,我们也喝的差不多了。”大娄总娄凯也跟着揶揄,“诚哥一直是我们心目中的偶像,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以诚哥马首是瞻,今天是诚哥的大喜日子,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让诚哥说上几句?”

    “诚哥,说点什么吧。”

    “诚哥,说几句吧,我们听了,心里舒坦。”

    金泽诚但笑不语,然而坐在他们正对面的男女也开了口,之前有给晴晓介绍他们的身份,男的是驯兽师,叫徐东峰,比金泽诚年长了五六岁,他性子野,自己有个马场。峰哥身边的女性是他的妻子,叫钱芬。多半情况下,他们两夫唱妇随。

    “阿诚,你说两句,说两句我喝一杯,多说两句,我多喝两杯。”马场的人,接触的都是酒坛子人,徐东峰的酒量,金泽诚心里有底。

    “阿诚,你峰哥这段时间想酒,你就不要吝啬了,多说两句,好让他有个喝酒的名头。”钱芬也是个爽快的女子,她从不上妆,麦色皮肤看起来格外健康,晴晓暗自有些羡慕,她觉得这种女人看起来那才叫“酷毙了”。

    “行,为了峰哥能喝酒,我多说三句。”金泽诚端着酒杯,扫一眼酒桌上的朋友,“阿诚先干为敬。”

    果然一口见杯底,都是性情中人。

    “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们想听什么,所以很抱歉,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和晴晓是如何相遇的,缘分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诚哥,你就别卖酸了,整些我们听得懂的说。”

    “其实我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要我说的话,我最想说的反而是你们。”金泽诚又喝了一杯白酒,他站起来,认真地注视桌上的每张脸,“我金泽诚前半生都是你们这些伙伴陪着,有你们我才觉得人生可以过得洒脱,我没有家,没有父母,可是我有师父他老人家,他就是我的父母,你们就是我的兄弟。”

    一番肺腑之言,平息了一场玩笑。

    “在我心里,那些所谓的血脉相连的亲兄弟……”金泽诚话锋一转,话里有话,“不,我没有血脉相连的兄弟,我只有你们这些志同道合有情有义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