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实力更强的一方,却在谈判桌上被迫退让。哪怕多了一个营的枪械,也不能让郎博邦高兴起来。回去的路上,他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几次小心观察着何远的脸色,寻找着向其进言的好机会,却屡屡因为没打好腹稿而被迫把话咽回肚子。

    好不容易回到司令部,郎博邦都快被这一路上的小心思给憋死了。进了司令部的大门,气鼓鼓的往桌边一坐,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不禁让何远看得直摇头。

    这种情况下,作为部下的唐致胜当然不应该再继续听长官们的谈话,敬礼后告退,给两位长官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

    何远将手边的一杯水倒满,推到郎博邦手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郎博邦抬起头,带着幽怨的看了何远一眼,让何远‘啧’了一声,不禁苦笑,“我到底怎么你了?别不说话让旁人误会行不行啊?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正好也让我听听看,你到底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言。”

    “我哪里会对首长有什么怨言?”这话说得语气中就带着幽怨,郎博邦的表情显得格外的言不由衷。只听他说道:“就算是有什么怨言,那也是对我自己的。要是我的部队能动作在快一点儿,这次的事情结果或许就不一样。他晋绥军敢跟咱们在谈判桌上叫板,咱就敢吃了他,骨头都不必吐出来!哪里像是现在这个样子,在晋绥军手下受够了闲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喝口水嘛。”何远乐呵呵的对郎博邦说,冷笑话冷的让郎博邦不忍卒闻,似乎这一次谈判的结果让他非常满意一样。郎博邦是真的想不通,这件事情,为什么能让何远感觉到满意呢?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郎博邦试探着问道:“首长,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我们这一次本来可以打的赢的仗,眨眨眼的工夫,却赔了一大笔出去,这买卖并不划算,怎么想,咱们也是吃了亏的啊!虽说换回来一个营的枪械,可这一个营的枪械怎么比得上根据地重要?打赢了还割地赔款,这不是跟满清一样了吗?”

    “瞧你那点儿出息!”何远颇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对郎博邦说道:“那么看重地盘儿,你去跟晋绥军过去吧!我这儿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们八路军一向是主张用空间换时间,非得是这样,才能有今日的发展!怎么?你也要向正规军靠拢了不成?这才什么时候?就忘了本了。”

    “可是,咱能打赢的仗,干嘛要让?”郎博邦到底还是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心里面琢磨不通。

    何远笑了一声,“打得过才要让!打不过还能叫让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嘛,就像是晋绥军一样。我早就说过,公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战场上拿不下来的,想要在谈判桌上拿下来,那就是做梦!”

    “那咱为啥要让?”郎博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们要是强硬到底,咱大不了打了这一仗就是了。我就不信,总部首长还能因为这点儿小事,怪罪你堂堂的分军区司令员吗?咱先把好处占着,管他是枪是炮的拿在手里再说。至于上面的事情,那让上面去头疼,咱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啊?”

    何远冷笑一声,“行啊,我总算是知道你小子每次违抗命令到底是怎么琢磨的了。你先舒服了,把麻烦都留给老子是吧?你小子还真是厉害啊!这么损的招儿,你怎么琢磨出来的?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有头脑啊?来,低着头干嘛啊?再跟我传授传授你违抗命令的技能啊?好嘛,这么个违抗命令的事情,你还当个宝了!你还能给我传输经验了,不得了啊!我是不是得谢谢你啊?教我很实用的办法来着?问你呢,低着头干嘛?把头抬起来!告诉告诉我,你光荣不?我得谢谢你不?”

    一个不小心说了句心里头的大实话,郎博邦听着何远一句接一句的逼问,就觉得心里头像是车踩马压了似的,纷纷乱乱的不说,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很不好受,心里头也尤为后悔,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了呢?

    也好在,何远也并不是一定要跟他计较这件事情不可的。见他闭了嘴,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反倒是哼了一声,对他说道:“从来都只有下级服从配合上级的调度,以达到整体所需要的效果。什么时候得要上级配合下级,拼命的追在后面给下级擦屁股了?你也是够厉害的!什么东西都敢说出口!”

    “首长,是我错了。”郎博邦低下头,对何远说道:“我这不也是着急了吗?我知道我该服从命令,但咱们死了一个人,难道就这白死了吗?要是这不管不顾了,那也实在是死得冤枉啊!咱都不能给他报仇,还不能用这事儿起码换回来点儿实惠的嘛?”

    “行了,别总是抱怨了。”何远如是说道:“让你抱怨一阵子,是因为我知道你们警备总队受了委屈了。你还以为怎么了?没完没了的像什么话?行了,这次的事情,回去之后,要是还弄不明白,跟你政委好好的探讨探讨去,别以为你政委什么都不懂,人家虽然打仗没你多,但读书比你多,也比你有纪律性!听见没有?给你配了政委,不是让他坐冷板凳的!那是你的搭档,不是你的部下,不是你想不见就不见,想不要就不要的!我知道,你小子这个臭脾气,肯定没少给他气受。警告了你了,再给我胡闹,我对你不客气!”

    何远这番警告,绝非是没有理由的。这一次的事情,作为郎博邦政委的保卫处政委兼警备总队政委曲临江就没能劝住郎博邦。甚至于,该说的也不敢说,该管的也不敢管,被欺负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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