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殷伸出手,击出一道灵力,将桌案旁的一只木椅击个粉碎。“情急之下,便想起来了。”

    青吾长老曾说过,失忆的人会在一些事件的触动下恢复记忆。江怀殷这种情况倒也正常。

    陆轻染暂且相信,又问“想起多少?”

    “不多。”

    “为何你的血能解开孟歧的狐惑之术?”

    “不知道。”

    陆轻染还想追问,江怀殷打断他“能解开不好吗?眼下,你的重点应该放在那刺客身上!她是谁?为何而来?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你们,只身深入畴华山腹地?”

    虽是平和的语气,平静的神态,可话语中浓浓的质问却让陆轻染有些恼火。

    他虽然于复杂、弯弯绕绕的事情上没啥堪破的天分,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脑。

    这些年来,虽说大事都由白刑止决断,可平日里也有诸多事物需要他处理,他何须江怀殷来指教?

    因着几日前安排程未晞的住处时,多少有些不地道,陆轻染此刻没跟这狐妖一般见识,冷哼道“定是荀谶那家伙放出的消息!我会马上加强力量守护和光斋。”

    心里却是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有些棘手。

    程未晞和程清浅生前立场不同,姐姐的仇人可能视妹妹为恩人,妹妹的对手可能视姐姐为偶像。

    荀谶那人,最喜欢折磨他人的意志。

    他定然只跟程清浅的仇人说程清浅在这里,只跟程未晞的仇人说程未晞在这里。

    来刺杀程未晞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倒还无妨。

    可若是来刺杀程清浅的,大多是有义之士,或许还是他们曾经的盟友,到时对峙,阻拦也不是,放任也不是,又不能将真相和盘托出,徒增矛盾,麻烦至极。

    唯一的方法便是将程未晞转移。

    可这种事儿想要成功瞒过荀谶和其他势力的眼线,操作起来尚需部署、安排许多细节。

    陆轻染不擅长于此,便也不再纠结。

    眼下他只需要守好门户,待白刑止醒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