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迁本想去学司的,可他想想昨天那些传言,到时候一去,徐霁那群狗崽子肯定又会毫无分寸地拿他开涮,谢迁想想就烦。

    而最近学司在准备年底考核,之后便要放年假,也没什么课听,所以他让谢缈冒充温遇签字之后就让云容容送去学司请假了。

    当时他还顺便问了下谢缈那家‘灵犀杂报’在哪儿。

    出门之前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让木萧萧替他乔装了一下,看起来和平时有些差别。

    谢迁本就长了一副引人侧目的好颜色,玉面星眸少年英气;而他平日好动,又常把笑挂嘴边,是以每每在京中四处玩耍之时,上到老下到小,谁都爱逗他两句,偏偏他又爱开屏,一天天显摆得不行,久而久之,这京中就没有谁不知道他的。

    如今这流言传得如此之广,同他的群众基础也是密不可分。

    果然他这一上南朱大街,耳边听到的话就一度让他怀疑人生。

    “小世子居然有未婚夫的!这么好的白菜怎么就被别人拱了呢?”

    “还没拱呢,不过应该也快了。”

    “我二姑的街坊的侄女儿说她昨天在北门远远见到了珩王殿下。”

    “怎么说怎么说?”

    “说长得倒是跟天仙似的,就是看着太冷了点!怕是小世子嫁过去要受冷落。”

    “哎,小世子真可怜,不过欲享其美便承其冷。”

    “但比起那异域公主,还是珩王殿下好些,小世子一定得是我们大楚的!”

    “说得对,走走,咱们去千乐坊买珩王殿下一注!”

    这里听得谢迁眉头直皱,什么玩意儿,赌局都开上了?哪个人才这么紧跟事态?

    不过他这想着就已经到了灵犀杂报门前,门口许多人进出,个个进去之后就没有空着手出来的,人手一份杂报细细品读,脸上都是或惊或喜或八卦的神色。

    谢迁不用看都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他气鼓鼓地走进去,却由于里面客人太多,他艰难地晃了好久,被迫看了许多他和楚灵越还有阿苏若的三角故事,这才终于等来了一个伙计问他要什么。

    谢迁装模作样的拿了几份杂报,迂回几转之后才问:“你们这样,真的不怕上面追究?”

    “害,”那伙计摆摆手,“那些大人物哪儿有心思管这个,就算有心也拉不下脸啊。”

    谢迁:“……”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