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兰德江离开之后,许振鸣便立即回到一鸣公司的办公室里,准备整理举报材料。他还是不放心,不愿把自己公司的前途寄托在兰德江的身上。

    筹划了那么久,红河乡建筑队他一定要拿下。至于正在密谋陷害自己的李富贵和黄胖子等人,他也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的。

    揣着这种想法,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起草了好几份匿名举报信。这件事涉及的人和事情比较多,他没有安排任何人来帮忙。直到日落时分,他才把举报信塞入红河乡邮电所的信箱之内。

    七日后的上午,阳光很毒辣。今天是星期天,许振鸣特意没有安排工作,准备陪小妹、弟弟和李小雅等人一起去市游泳馆游泳和休闲娱乐一下。

    胖子和女友李红梅一起也来凑热闹。除此之外,吴燕打着一把青色的太阳伞,早已经站在许振鸣的商务车旁等着。

    见人比较多,许振鸣特意让二刘开一辆车,自己也开一辆车。两辆车载着欢笑声驰出一鸣公司的大院,朝滨湖湖畔的南安游泳馆驶去。

    当许振鸣的红旗轿车刚刚才出红河乡镇,李富贵就接到电话。

    他此时在市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住院。病房里没有人,只有他一个病人。这个病房是他长期住院用的。“猴子!让麻子跟着他们,能出手就出手,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对着大哥大狞笑着大喊。

    接到李富贵的命令,李猴子让司机远远的跟在许振鸣轿车的后面。一边跟踪着许振鸣的红旗车,他一边给南城区的麻子打电话。

    麻子今年三十五岁,中等个子特别胖,剃着一个光头,脸上是天花遗留下来的疙瘩。脖子粗大,后脊背的脖子上有两道肥肉挤成的褶子沟痕。

    他从里面出来之后,就在长途汽车站附近的南湖小区附近开了家小饭店,早上也经营早点。

    这个小区靠近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家家户户几乎都改造成私人小旅社。外来人员多、暗娼多、混社会的社会青年也特别多。无论他们这些人怎么杂乱,每个月都要去麻子饭店里去吃顿饭,送上一笔平安费。

    麻子对这些钱却看不上眼,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附近的马路上,那些能停车的车位才是主营收入。无论是本地的出租车,还是外地的出租车,想要在这里拉客,就得到麻子饭店里去吃顿饭,送上平安费。

    今天一大早,麻子就斜躺在麻子饭店大门外的竹制躺椅上。一台电风扇对着他吹,他也浑身在淌汗。饭店里请来的师傅在招待客户,麻子半睡半醒的在小憩。

    “麻子哥!刀疤哥来了!”

    这时候,一位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凑到他的耳边说话。

    刀疤哥跟他一样在西城区很有名气。他们俩几乎同时出道,同时进去,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

    从里面出来之后,麻子表面上以经营小饭店为生,实际上在操控着运输业

    而刀疤哥是搞建筑土方工程的,手下有好几个经营挖掘机的老板跟着他混日子。

    刀疤哥来吃饭,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想到这里,麻子从躺椅上翻身起来,走到小饭店的一个小包厢里等着刀疤哥。

    不久后,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中年光头男人,推开包厢的木门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麻子,嬉皮笑脸的喊道:“麻子!给我来二十个锅贴饺子,一碗嫩豆腐加点红辣椒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