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被他推向一边,干扰到美梦于是不满地轻哼几声,鼻音稍重,像是感冒一样。

    伏黑惠仔细处理地上的碎玻璃,继续催促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把粥倒掉了。”

    听到这句话,伏黑甚尔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他扶着额头坐起身,眼睛惺忪,要睁不睁。

    “你昨……咳咳、”开口嗓音干哑,似卡痰般难以含糊,又难以继续言说下去。伏黑甚尔咳嗽几声,清了清音,“你昨晚一直都跟他在一起?”

    大块玻璃已经被捡完了,伏黑惠起身在柜子里翻找透明胶带,回答时,面色连带着话声都平静无波,“是,一直都在一起。”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梢。

    “上床了吗?”

    “上了。”

    没等伏黑甚尔说出下一句话,他拿着透明胶带走回来,继续道:“盖着被子纯聊天。”

    “……”伏黑甚尔默了默。

    过了会儿,他揉了揉眼睛,又打开双手舒展身体。

    见伏黑惠弯身缠绕着碎玻璃,手指白皙,收紧时显出嫩嫩的红色,就像花瓣的渐变。他屈起右腿,将肘搭在上面继续说,“这么纯情啊……他就没让你用手弄?”

    伏黑惠顿时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我怎么样?我这样不挺好的嘛。”

    “对身体不好。”

    “……但是这样才有钱养活你。”

    伏黑惠倏地站了起来,眉宇蹙着,“不用这样。”

    “我可以养活我自己,也可以养活你。”他说着,然后把缠好的玻璃用袋子套入,这才丢进垃圾桶里。

    伏黑甚尔轻轻“啊”了一声,然后笑起来,“去洗澡喽——”

    话题转移得真是蹩脚。伏黑惠在心里默默腹诽一句。